“這些人,就這麼不老實,你那幾個弟弟才幾歲,就是老二也才十歲!剛剛能聽政。杜家,杜星劍如今隻是從五品,不起眼。杜家經商以來,更是做了許多善事,於朝廷有利、於百姓有利。
就這樣,就因為你得了一次功,那些背後的勢力眼熱起來,就準備將手伸到無辜且有功勞的人家身上了?!”
景元帝是真的怒了,這些世家大族簡直是喪心病狂。那幾個皇子才幾歲,那些世家大族就開始拿著幾歲的皇子娃娃,雞毛當令箭了,就開始圖謀從龍之功了?!
可是冷靜下來,景元帝也無可奈何地知道,這些世家大族樹大根深,不是一時半刻能輕易剪除的。
曆朝曆代,都流傳著一個現象:“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
他剛登基時,也是做了許多讓步,才讓那些世家大族老老實實不作幺蛾子。
至於現在就跳出水麵的,都是馬前卒、一些小蝦米,景元帝對這些人就不會有絲毫容忍了。
他對著慕容玄說道:“玄兒,這事交給你去處理。用暗衛,我再給你五十龍銀衛,把在暗中跳的最歡的那幾個人,都給我解決了。杜家,我很看重,我看誰敢動!”
慕容玄拱手行了一禮:“是,父皇。”
慕容玄眼神閃爍了一下,自己目的已經達成,就沒有再引導父皇的思緒了。
旁邊的首領太監看到太子殿一個眼神,立馬上前又端來一杯溫度正好的茶。
景元帝吃了茶之後,心緒也平複下來,看到旁邊氣質清冷、坐的筆直的大兒子,心裡又起了說話商討的心思。
“玄兒,你說,父皇給杜家賜哪幾個字比較好?”
慕容玄聽到這話,周身的仙氣回歸了現實,想了想說:“父皇賜字是為了獎賞杜家這次進獻方子,就給個中規中矩的“樂善好施”或是“大善之家”吧。不甚高調,卻也能讓杜家同沐皇恩。”
景元帝:“嗯,不錯,就按你的意思來。”
景元帝抬手示意,旁邊的首領太監帶著小徒弟,立馬上前來給陛下鋪紙研墨,中途研磨的活計被慕容玄接過來了。
就看到景元帝想了想,揮筆在宣紙上寫下了“大善之家”四個字,鐵畫銀鉤,筆走龍蛇,一氣嗬成。
慕容玄放下墨錠,仔細端詳了一番這四個大字,開口讚道:“父皇的字遒勁有力,力屈萬夫、韻高千古。我看快要趕上前朝書法大家——歐陽子了。”
“哈哈哈,玄兒嘴最甜!”
景元帝和慕容玄有一份父子溫情,總是區彆於“天家父子”的。
賜匾額,就是皇帝寫好字,拿到內務府,匠人們會將字拓印好,然後製成匾額。
景元帝將寫好的這幅字,交給了自己的貼身太監蘇常,吩咐道:“去辦好。”
“是。”蘇常雙手捧著宣紙,畢恭畢敬地下去傳話去了。
慕容玄從養心殿出來,已經是傍晚了,日暮西山,涼氣也湧了上來。
他抬頭看向天邊,今晚應是個,月黑風高夜。
就這樣,在杜家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對杜家最大的隱患,就這樣消弭於無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