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杜鴻羽和溫辰先聽了唐子樂,長達一刻鐘對景元帝的誇讚,最後總結陳詞,“陛下真乃明君!他知道我那生父唐豐,當年居然做出強奪了我母親一半的嫁妝,還寵妾滅妻,藐視我大曆朝國法。
當即就說要削了他的爵位,下一道聖旨允我母親和離。並且要唐豐,把我母親當年的嫁妝全部還回來!”
唐子樂說到這裡,其實現下還有些恍惚,他原本冒著大不為的風險攔了景元帝。以為陛下可能會覺得衝撞而大發雷霆,他甚至都做好了受罰的準備。
但是意外的,景元帝隻是威嚴無必地,給了他一個示意,讓他把來意說清。等聽完唐子樂所有的話之後,勃然大怒,卻不是對著唐子樂,而是對著唐豐。
景元帝:“那個靠祖宗蔭蔽的家夥,一事無成,誰知道背地裡卻還敢霸占挪用妻子的嫁妝,甚至寵妻滅妻,這般蔑視我大曆朝律法。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朕會下旨,你先回去吧。”
最後景元帝還勉勵了一番唐子樂,語氣甚至可以稱得上溫和。
回想到剛剛的場景,唐子樂還不敢相信,原來陛下真的這般平易近人,愛民如子、實乃明君!
唐子樂如何激動暫未不談,隻是等他和另外兩個好兄弟分開之後,回到平陽伯府,沒有露出任何異常。
杜鴻羽回到杜家之後,天色已經十分晚了,問了一下即墨,即墨回道:“這個時辰,小姐個唐小姐應該早就入睡了。”
杜鴻羽點點頭,並未說什麼,準備明天一早再告訴她們倆,景元帝的意思。
如果不出意外,順利的話,有可能明天,子樂就能帶著母親搬出平陽伯府了。
……
次日清晨。
平陽伯府中的下人在清晨第一縷陽光灑進來的時候,就起來開始一天的忙碌。灑掃庭院,采購食材等等。
而伯爵府裡當家作主的平陽伯和舒蘭,則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會起。
平陽伯唐豐不上朝,平時也沒什麼事,每日就是睡到日上三竿,吃了飯出去喝酒,買點古玩,過的閒散瀟灑。
掌管平陽伯府後院的舒夫人舒蘭則是在平陽伯醒後,在下人的服侍下穿金戴銀,一身華服,陪著平陽伯吃完早飯後,就開始管理內宅瑣事,順便想法子折磨人了。
隻是今日不同,今日天空剛大亮,還在睡夢中的平陽伯唐豐以及與他同睡一張床上的舒蘭,都被一個丫鬟給突兀地叫醒了。
平陽伯唐豐醒來的時候,眉頭緊皺,渾身的怒火,對著那個丫頭就是一聲暴嗬:“怎麼回事?不想活了是不是?一大早就吵醒老爺我!”
“伯爺饒命,伯爺饒命!”那丫鬟還是第一次見唐豐發這麼大火,倒是一時間忘了剛剛嘴邊要說的話,嚇得跪在地上。
舒蘭揉著眉頭醒來,柔柔的身子趴在唐豐的胸口,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鬟,那人是她的心腹。
所以舒蘭一雙柔若無骨的手,在平陽伯胸前遊走,嗓子黏膩極了:“伯爺莫生氣,這丫鬟往日裡也是個懂事的,從來沒有打擾過伯爺您休息。可能今天是有什麼事,要不讓她先回話,之後再清算她,到時候我親自教訓她!”
唐豐聽了舒蘭這一番安慰,又感受到胸前柔弱無骨的一雙手在胸口遊走,好似把他胸口的一團怒火都揉散了。
這才紆尊降貴地肯看向跪在地上的丫鬟,一身威嚴地道:“開口說吧,到底是什麼事,值得你把伯爺我從睡夢中驚醒!”
隻是還沒等那丫鬟開口說話,平陽伯府的管家就闖了進來。一邊進來一邊焦急地說:
“伯爺!伯爺,您快更衣,府裡來天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