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聽到王老太醫說:“產婦驚怒交加,動了胎氣,胎位也有些移動,情況不樂觀。暈倒了一下,雖沒倒在地上,但是也對腹中的胎兒產生了一定的影響,使胎位發生了一些轉移,如今胎位不正,需要輔以針灸。但好在產婦本身也快要到預產期了,情況還不是最糟糕的。”
李月娘焦急地往前走了兩步,麵色懇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大兒媳啊!”
“師父,勞您費心了。”杜幼菱緊跟著說。
王老太醫用帕子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說:“你們作為家屬,也不要過於慌亂,目前從產婦的情況來看,還不是最壞的那一種。菱兒準備的參茶也幫了大忙,如今產婦已經積攢出了力氣。我這就去進去為產婦針灸,母子均安的可能還是很大的。”
“好好好,勞您費心了。”李月娘話語裡都是感激。
王老太醫進去,不一會兒裡麵的痛呼聲,減小了一些。想來是,針灸起了作用。
王老太醫一直在產房裡忙碌,等杜星劍騎著馬一路疾馳回府的時候,杜老二和杜永豐兩人也從鋪子裡回來了。
等他們父子三人也都回來了,坐在產房外麵焦急等著的李月娘,就有了主心骨。
杜幼菱握著李月娘的手,下人們為他們披上披風。
傍晚院子裡起了風,如今二月裡,天實在冷。
就算是有厚實的披風還有暖手爐也不行,杜星劍勸母親和妹妹去正廳屋裡等。
“娘,您進去等著,無礙的,我身體好,我在外麵等著就好,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就告訴您。不能因為這事,讓您也著了風寒,那真是兒子的不是了。”
杜幼菱縮了縮肩膀,如今二月天,外麵巷子裡還有未化儘的雪水,的確冰天雪地的,在廊下坐著,是有些撐不住。
這個時候,她們都不能再著風寒,隻有保護好自身,才能給大嫂張羅。
於是也跟著勸:“娘,大嫂會沒事的,小侄子也會沒事的。我師父不是說了,母子均安的可能性很大嘛。你也知道生孩子時間長,沒準就是還沒到時候呢。要不我們先進去等著。
畢竟等您大孫子生下來之後,還要您抱著呢。這個時候,您可不能著了風寒啊。”
李月娘聽到閨女這樣說,又看了看閨女單薄的身體,一想到菱寶向來畏寒,她剛剛光顧著擔憂大兒媳了,菱寶一直陪著自己。
當即摟著杜幼菱問:“娘的菱寶啊,你凍著沒有?趕快,我們先回屋裡,回屋裡等。”
母女倆進去等,杜永豐和杜老二一個是小叔子一個是公爹,從一開始就沒有坐到廊下,那樣不合規矩。
杜星劍一人守在門外的廊下,等著自己的結發妻子與未出世的孩兒。
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從產房裡時不時傳出驚呼聲,以及丫鬟們進進出出,端出來的血水。
說實話,杜星劍的心裡,十分膽寒,他不敢想象,如果妻子真的一屍兩命,他會怎麼辦。
好在有驚無險,等到晚上九點一刻,江清妍順利產下一子。
產婆將嬰兒洗乾淨,用乾淨柔軟的繈褓包著。
李月娘和杜星劍進了產房,看了江清妍和孩子。
王老太醫從產房裡出來,對著杜老二這個一家之主和杜幼菱這個自己十分滿意的徒兒說道:
“因為胎位不正,調整胎位費了時間,又加之產婦有些難產,嬰兒出來的時候,臉上憋得有些青紫。好在不是大毛病,產婆拍了腳底板,倒是聲音也洪亮,好好養養便無大礙。
另外那人參水也起了大作用,如果沒有那五百年份的人參提著氣,大少奶奶未必能撐到胎兒的頭出來。好在如今,母子均安。杜老爺也可放心了。”
王老太醫這話一說完,杜老二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即又生出無端的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