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謹原本剛喝完酒,聽到這話連忙咳嗽了兩聲。也不知道是被酒嗆了,還是他的身體還是不宜飲酒。他原本有些蒼白的麵容因為咳嗽,如今都紅泛了起來,倒是像是十分健康的膚色了。
等慕容瑾咳嗽平息之後,他看著南陽公主笑著道:“姑姑莫要打趣我了,就我這副身子,要什麼王妃啊?還是莫要耽誤人家好人家的女兒了。”
慕容瑾雖是笑著,可是南陽公主卻從那笑裡,看到一絲痛苦,頓時也跟著難受了起來。
慕容瑾幼年時,為他兄長也就是如今的景元帝擋過後宮的算計,中過劇毒。這些年來,全國有名的醫者都為慕容瑾看過身體。
可是如今還是沒有人,有法子能將慕容謹身體裡的餘毒徹底清除,而且當時因為慕容瑾是幼年時中的劇毒,也是毀了他的根基。
這些年下來,景元帝搜羅了那麼多奇珍異寶的藥材,終究還是沒能把慕容瑾的身體給徹底醫好。
南陽公主本來看慕容謹如今的狀態挺好,她不常回京,光看慕容謹的麵色,又看他如今能喝酒了,還以為慕容謹的身體已經大好了。
其實慕容謹的麵色好一些,是因為慕容謹經常會和平安郡王一起去菱記吃飯。
如果杜幼菱在,杜幼菱就會專門給六王爺慕容謹的飲食裡放上幾滴靈泉液。效果不是那麼驚人,但是長此以往,也在慢慢修複慕容謹的身體。
他如今能在宴會上喝酒,也是景元帝特意吩咐地,讓人給慕容謹端來的是小孩子都能喝的低度果酒,說是果酒,其實就比果汁多那麼一點發酵的酒精。
所以,不常在京城的南陽公主,才會誤會慕容謹的身體大好了。
“好了姑姑,我們不提這件老生常談的事了。”慕容謹看南陽公主一臉愧色,連忙移開了話題。
說完,慕容瑾的目光就看向了杜幼菱。
因為慕容瑾經常去菱記吃飯,所以他和杜幼菱的關係也是十分熟稔的。如今見了杜幼菱也笑得十分溫柔。
“菱兒可吃得慣這宮宴,都是禦廚早早做好的,有一些估計都涼了。要是吃不慣,就和我說,我讓人給你專門再做。”
杜幼菱淺笑著回答,“都好,宮宴自是十分美味的,菱兒吃的慣。”
“哈哈哈。”慕容玄聽杜幼菱這樣說,當即就笑了起來,“不用這麼給皇兄麵子,反正以後都是一家人,咱就不說這些虛的。其實也是沒辦法,宮宴嘛,人來的多,禦廚總要提前準備好,要是現做那也來不及。總之也沒事,回頭等關起門來,咱們一家子在一起吃真正的家宴。”
慕容謹這話說的,其中含義不言而喻,杜幼菱當即就羞紅了臉。
南陽公主出聲,緩解了杜幼菱不好意思的局麵。
“好了,好了。說你的婚事呢,你不接茬,總是扯到彆人身上去。你還說玄兒,這回頭要真的侄子都在你前麵成了親,我看你臉上有沒有光。”
慕容謹朗笑起來,神色有些向往:“我可盼著玄兒早日成親呢,最好是早些……”生下小侄孫。
慕容謹沒說完,顧及著杜幼菱臉皮薄,就沒往下說下去。
慕容謹今年二十八,整個大曆朝的名醫,幾乎都斷定他活不過而立之年。
這兩年,他身體雖說好一些,但是除沒除根,他自己的身體,他一清二楚。
原本有些好轉的身體,在“三十歲壽命”的魔咒之下,慕容謹心中的想法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一瞬間仿若傷神到骨子裡的落寞,恰好被杜幼菱看到。
這樣一個朗月清風一般的玉公子,不應該因為身體的原因,鬱結於心,黯然神傷。
這一刻,杜幼菱下定決心,要徹底治好六王爺慕容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