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玖之的一輩子都是被你們父女給毀掉的!”
“我原本有青梅竹馬的未婚妻,隻待金榜題名就可以迎娶她。是你女兒,錢昭昭在打馬遊街那一天看上我,不顧我的反對,你兵部尚書親自做的榜下贅婿。”
“我拗不過你通天的權勢,隻得含淚放棄與我情投意合的未婚妻。”
說到這裡,兵部尚書也忍不住懟了起來:
“是,當初是我們強迫的你,可最後還不是你愛慕虛榮,貪戀權貴,你自己點頭的。”
“你要真的至死不願,我們也不能強壓著你的頭,讓你拜堂成親。”
林玖之輕嗤了一聲:“尚書大人說的真輕巧啊~”
“我是農家子,我一路考上來吃了多少苦,廢了多少精力,寒窗苦讀十年,全家勒緊褲腰帶的供養,金榜題名本是我回報家中老小的時候,我至死不願?我這條命,承載著全家的希望!”
“我死了,我家中老父老母怎麼辦!”
兵部尚書一甩袖子,滿臉的鄙夷:
“你既不願死,也想要榮華貴富回報父母,那我錢家一路提拔你到兵部主事,你就該跪著感恩,何故又做出這種事!”
林玖之笑的淒慘:“我原本也想著,一切都這樣過下去吧。最起碼我父母兄長還有家中小侄子都能過的好,隻是辜負了我未婚妻,我與她拿上一份豐厚的嫁妝,讓她另覓良人也好。”
兵部尚書:“那不就是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和你一屆的,就是狀元郎,如今也在外放做政績呢。你從金榜題名之後就是京官,扶搖直上,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林玖之瞪著兵部尚書,雙眼的恨意濃的溢出來:
“嗬嗬,我的好嶽父,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為什麼不滿意?那還不是因為你的好女兒,就因為嫉妒,直接將我未婚妻殺害了!”
“她隻是一個溫柔勤勞的農家姑娘,她做錯了什麼,就這樣輕巧的,被你女兒在新婚的前一夜給殺害了!”
不得不說,這件事兵部尚書還真不知道,要知道一定會阻止閨女。
隻是一個農家姑娘,又即將另嫁他人,有什麼可值得惦記的,等林玖之見識了京城的繁華之後,估計自己就給忘了。
可她一死倒好了,直接成為男人的朱砂痣白月光了,至死都忘不掉。
要不然林玖之,也不會這麼恨,做出這種事傷錢家一千,他自己八百的事!
聽到這裡的景元帝,額頭青筋直跳,聲音發沉道:
“所以,你就因此恨上了錢昭昭。所以才偷竊兵部甲胄,讓你嶽父兵部尚書全家獲罪?”
“陛下,”林玖之膝行了兩步。
“臣,實在是忍無可忍啊!”
“要隻是單單因為這件事,臣就是恨錢昭昭,也隻能是與她夫妻冷淡,畢竟人死不能複生。可是錢昭昭自己不能生,還不允許我納妾,更是打死了我的外室,她肚子裡可是有一個成型了的八個月的男胎啊!”
“她殺我未婚妻,又殺我兒子,讓我斷子絕孫,我怎麼能忍!”
聽到這裡,景元帝也默了。
這兵部尚書家的女兒的確是個狼滅,要不然這林玖之也不能為了報複錢家,以至於喪心病狂做出這種牽連全家殺頭的罪。
景元帝再看向林玖之,神情威嚴:
“但是你要知道,無論你與錢昭昭之間發生了什麼,也不是你能做出這種事的理由,偷盜兵部甲胄,是死罪。”
“從實招來,你將那批甲胄如今藏於何地,交與何人了?”
隻是讓所有人沒有意思到的是,聽到這句話的林玖之,看向兵部尚書,露出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這事,嶽父不是知道的最清楚的嘛!”
說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林玖之猛然站起來,一頭撞到大殿的柱子上,
當場氣絕而亡。
景元帝和慕容玄的目光,唰的一下就死死地釘在了兵部尚書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