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師父一直都在無私幫助自己成長,兩人之間的關係亦師亦父,陳然時常前往無悔峰向須劍請教劍道。
得知陳然將要離宗,須劍沒有多言,隻是默默地為他的九劍寶甲重新注入了自己全力一擊的劍陣威能,又鄭重地贈予他一枚大挪移符。此符可強行撕裂被禁錮的空間瞬移遁走,即便在秘境洞天之內亦能生效,價值連城。
宗歸陽將消息告知了鏡琉璃,鏡琉璃表示希望與陳然同行,前往一處遺跡探險。
陳然想了想還是答應了,約定三日後於劍星廣場彙合。
離宗前一日,陳然先去絕情峰與妹妹陳小雨告彆,隨後登上神劍峰,拜見宗主宗千河,稟明去意。
聽聞陳然要離宗,宗千河二話不說,親自引他來到後山。
一處幽深的洞府前,落葉堆積,寂靜無聲。
“老祖常年在此閉關靜修。他已知你前來,進去吧。”宗千河聲音低沉。
陳然點頭,深吸一口氣,踩著厚厚的落葉,步入那漆黑的洞府甬道。
行不過數十步,眼前豁然開朗。
一道銀色匹練般的瀑布,自上方洞口傾瀉而下,注入洞窟中央的碧水深潭。
潭水清澈見底,幾株雪白的靈荷靜靜綻放,數尾靈氣盎然的靈魚在水下遊弋。
潭邊,一位身形枯瘦的老者緩緩轉過身來,慈和的目光落在陳然身上,眼底深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驚異。
陳然上前,恭敬行禮:“弟子陳然,拜見老祖。”
風無寂定定地看著他,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小家夥,你我上次分彆……是在百獸洞天之前吧?算來,尚不足一年?”
陳然點頭稱是。
上一次若非老祖風無寂及時現身,神劍宗一行人怕是得危險了。
風無寂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忍不住問道:“老夫記得……那時你的劍心,分明還停留在‘本我’之境!這才過去多久?你竟已踏足‘化虛’之境了?!”
陳然聞言微露疑惑:“老祖,無我之境後……還有細分層次?”
風無寂見他確不知情,便開口解釋:“邁入無我之境,劍道修行便在於日夜不輟地打磨劍心。其中,確分四大層次:
“第一層,本我:認清自身劍道本質,意識主導劍招,心劍初融。”
“第二層,破妄:斬斷對‘我執’的依賴,劍招脫去刻意痕跡,心念所至,劍鋒所指,無滯無礙。”
“第三層,化虛:肉身與劍意漸趨交融,界限模糊,劍即是我,我即是劍。”
“第四層,歸真:劍招蘊藏天地至理,一招一式皆引動自然偉力,無我無劍,唯有大道長存。”
他目光複雜地看著陳然,語氣中滿是震撼:“你如今的劍心境界,至少已是‘化虛’巔峰,距那‘歸真’之境亦不遠矣!這……這怎麼可能?打磨劍心最耗水磨功夫,短短一年……你竟能走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