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等了好久好久!可你一直沒來……”
陳瑤看著她委屈的模樣,心頭也是一酸。
她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溫聲解釋:“好妹妹,沒騙你,這些年……我一直在樂天府,昨日才剛到的京城,這不是還沒抽出時間麼?”
就算有時間,她也不好貿然登門,五年前沈月的父親已是四品中丞,如今怕又是另一番光景。
她貿然上門,豈非惹人猜疑?而且官宦門第,最重清譽,有些往事,還是塵封的好。
“你們……竟是舊識?”一旁的沈瑜、秦秋茜和廖溪珍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一個是遠在樂天府的姑娘,一個是自幼長在京城的官家小姐,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竟在五年前就有過交集?
而且看沈月這激動親熱勁兒,絕非泛泛之交。
不等沈月解釋,陳瑤已迅速接過話頭,對著三位麵露驚奇的女子展顏一笑,語氣輕鬆地遮掩過去:
“嗯,說來也是巧。五年前也是在這東市,我遇到了阿月妹妹。
也像今日這般,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摩擦’,不過嘛,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我們倆倒是一見如故,很是投緣。”
沈月立刻心領神會,臉上還掛著淚痕,笑容卻無比燦爛,用力點頭附和:“對對對!我和阿瑤姐姐就是一見如故!”
一場意外的相認,衝淡了最初的生疏。待眾人重新落座,氣氛已然熱絡了許多。
沈瑜抿了一口水,就開始講近些日子來榆陽的變故。
“你說什麼?黃知府被告了?”陳瑤震驚,那麼花團錦簇的一家,就這麼倒台了?
沈瑜左右看了看,聲音壓得更低,“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告他的,不是彆人,正是他自己的五兒媳婦!狀紙直接遞到了巡察使的案頭!”
要不是黃知府倒了,她可不敢妄議朝廷命官。
“五兒媳婦?!”秦秋茜驚得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圓,“媳婦告公公?這……這得多大的仇怨?是因為什麼?”
“罪名列了好幾條,”
沈瑜掰著手指頭細數,“收受巨額賄賂,官商勾結,搶奪民田民產,與民爭利……”
她頓了頓,臉上泛起一絲紅暈,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陳瑤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遲疑,聯想到去年榆陽那場沸沸揚揚的賞花宴醜聞,心頭電光一閃,脫口而出:
“是不是……還牽扯到他與他那大兒媳婦……的……苟且之事?”
她措辭含蓄,但在場的都是明白人,瞬間都懂了。
“哎呀!”沈瑜輕咳一聲,臉頰更紅了,顯然覺得幾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議論這種醃臢事頗為尷尬。
倒是已婚的秦秋茜毫無顧忌,她一聽這勁爆的內情,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哪裡還顧得上矜持?
她身體前傾,眼睛亮得驚人,急不可耐地催促道:“苟且?!快展開說說!怎麼個苟且法?在哪兒被堵住的?光天化日還是……”
她簡直恨不得沈瑜能拿出說書先生的架勢,把細節都抖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