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懸空的手,連指關節都因為太過繃緊,發出嘎巴嘎吱的聲音。
熏香裡,三年來從未變過的梔子香,突然讓人覺得窒息到無法呼吸。
“該死!”
男人抬起熏香機就想砸碎。
可最後還是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再穩穩放回床頭。
煩躁不安讓傅時雍怎麼也睡不著。
他乾脆去了書房,站在角落的時鐘前。
銳利的視線,仿佛能穿透一切,看到藏在後麵的全家福。
豆大的雨珠砸在窗戶上,劈啪作響。
猙獰閃電一遍遍撕開厚重的雲霧,青紫色的光暈恐怖如斯。
“傅時雍,我媽媽死的那天也在打雷,那之後每次雷雨夜,我都害怕的要死。”
“所以,你要發誓,以後隻要打雷下雨,無論你在做什麼,都要陪在我身邊。”
“不然,我會很生氣很生氣,以後也不理你了!”
少女的嬌氣很直白。
那時候的魚澡,上躥下跳,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朝氣蓬勃、正義淩然。
現在也不過才三年。
這三年,她到底經曆了什麼?
是什麼讓她變得如此愛錢如命、毫無底線?
“還是說,”傅時雍虛空抬起手,在照片妻子的位置上,上下撫摸了一下,“以前的她才是假的,如今隻不過是不裝了?”
混亂間。
等傅時雍回過神來的時候。
他已經開車離開彆墅。
導航上顯示著,是剛剛助理查到的,目前魚澡的住址。
彆墅三樓。
魚躍看著車尾燈消失在雨霧裡。
正在和她視頻的魚母急的要死。
“女兒,這個該死的魚澡不是已經消失三年了嗎?她怎麼又突然冒出來了?”
“眼看著你就要和時雍結婚了,這小賤種冷不丁回來,會不會影響你們的好事啊!”
畢竟當初傅時雍可是看見魚躍就討厭的要死。
要不是魚澡離開這三年,她踩著她大獻殷勤,陪伴和安慰他。
這男人也不會僅僅是為了給一一找個母親照顧,就答應和自己結婚的。
“媽,你放心,我發過誓,但凡是魚澡的東西,我都要搶到手,男人也不例外!”
“你放心,如今時雍可是恨死那賤種了。”
“我隻要稍微再推一把,你就看著吧,我保證時雍會迫不及待讓那賤人從地球上消失!”
魚躍坐在梳妝台前,用最昂貴的護膚品,試圖讓自己變的好看起來。
視頻另一邊的魚母糾結了一下,還是問道:“女兒,我記得你一開始和魚澡不是玩的很好?就那次爬山回來後,怎麼就鬨僵了?”
甚至魚躍還為了魚澡,譴責過母親當第三者的行為很可恥。
可後來,很多事都突然急轉直下了!
“那是我的事,你不用管,行了,我掛了。”
魚躍煩躁的將手機倒扣過去。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指甲一點一點劃破桌子上的漆麵。
滋啦啦的聲音,在夜晚回蕩,嚇人的很!
“魚澡,錯的人是你,你現在不過是在贖罪,你是在贖罪啊!”
轟隆隆!!!
整個京北,都被籠罩在此起彼伏的雷聲中。
魚澡稍微退了點燒,人有點虛,想出去找夜宵店買點東西吃。
可一開門,就對上一雙蒙在水霧下,目眥欲裂,泛著熊熊烈火的黑眸。
“傅時……傅總?!”
她快速反應,後退,想把門關上。
男人卻更快一步,抵住門板,身上帶著酒氣,硬生生擠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