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雍,一一……”
完全燒糊塗的大腦,似乎隻剩下這兩個早已深入骨髓的名字。
垃圾車刺耳的轟鳴聲,被閃電覆蓋。
包房內。
魚躍眼看著就要親上去了。
卻被男人一把用力推開。
“魚躍,公司還有事,你先帶一一回彆墅,我晚點回去。”
幾乎話音未落。
甚至連挽留的機會都沒有給。
傅時雍像是真有什麼急事一般,火急火燎的衝出餐廳。
遇見經理時,他快速問道:“有沒有看到一個女人?長的很漂亮,但……很瘦!”
車鬥歸位。
魚澡和一堆飛滿蚊蠅的廚餘垃圾躺在一起。
持續性高熱讓她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生理性的嗚咽,含含糊糊,可若仔細聽,大概隻有一句話。
“時雍,一一,我的孩子……”
“停車!”
在垃圾車快要開走的最後一秒。
一千多萬的限定款勞斯萊斯衝出來,橫停在正前方。
男人在駕駛座上低吼。
那雙猩紅到幾欲滴血的黑眸,哪怕就是乜一眼,也能將人嚇到魂飛魄散!
幾分鐘後。
完全暈厥的魚澡被裹著毛毯,抱上車。
經理心驚膽戰的賠笑解釋道:“傅董,我以為就是一來偷吃的女乞丐,所以才……”
“乞丐?”
恢複平靜的傅時雍,低沉沙啞的嗓音,一字一頓,威壓十足。
他紅如罌粟,卻薄如銳刀的唇,緩緩蠕動,“那你,就去好好體驗。”
“什麼?”
瞬間,七八個突然冒出來的保鏢將餐廳經理團團包圍。
腿打斷,手骨折。
慘叫聲在雷雨天裡,異常瘮人。
而京北,也多了一個被做成人彘的臭乞丐!
包廂一塵不染的落地窗前。
魚躍咬牙切齒。
她發瘋的掀翻桌子。
歇斯底裡的情緒,讓那張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臉,扭曲猙獰。
緊攥的拳頭,順著精心保養的手指,一滴一滴落下粘稠渾濁的血。
“魚澡,你個賤人!”
“你和你媽一樣,仗著自己有一張天仙的臉,就能為所欲為嗎?”
“不!我說過,凡是你魚澡擁有的,我魚躍都要一樣不差的搶過來。”
“你等著……給我等著,今天你壞我好事,我就要讓你痛上一千一萬倍!”
包廂門外。
傅一一淚眼汪汪的跑進來。
小家夥抱住大腿,哇哇大哭,“媽媽不哭,媽媽不生氣,是一一做錯事了嗎?媽媽你不要丟下一一,一一會改,一一會是個好孩子。”
三年前的那個雷雨夜。
隻有兩歲的孩子和爸爸相依為命。
他們父子倆哭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小一一發高燒,人差點沒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身邊隻有魚躍陪著。
自那以後,那種本能性的依賴,讓他對這個“媽媽”一萬分的忠誠!
“一一,如果壞女人想欺負媽媽,搶走媽媽的東西,我們寶貝要如何呢?”
魚躍笑容溫和的蹲下。
可眼底隱藏的那一片陰鷙裡,滿是瘋狂的報複和嫉妒!
傅一一撇嘴,小大人一樣拍著胸脯,“媽媽放心,誰敢欺負一一的媽媽,一一和爸爸一定會讓她生不如死!”
轟隆隆——
一道閃電,驚的魚澡從噩夢中尖叫坐起。
“一一呢?傅一一,兒子,我的兒子呢?”
手背上還紮著吊瓶針頭。
她下意識就要扯掉。
不過人還沒下床,就被一道從昏暗角落裡傳出來的男聲震住。
“找一一做什麼?繼續利用自己無辜的親兒子,來勾引我?”
傅時雍一夜未合眼。
外麵是黎明前最後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