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喊冤?還是說出三年前拋夫棄子的真相?
熱浪蠶食著殘破不全的木屋。
消防隊長示意隊員先將疼暈過去的魚躍帶走。
傅時雍卻怎麼都不肯出去,甚至還一步步逼近,質問,“魚澡,告訴我,你到底……”
噗!
哈哈哈——
話音未落。
她捂著嘴,諷刺的大笑出聲。
笑著笑著,身體再次因失去特效藥支持,肌肉逐漸僵硬,即將失控。
男人察覺出一點點異樣,想靠近查看。
魚澡順勢,反手就是一巴掌,再不屑的甩了甩手。
“傅先生,你覺得咱們還是什麼青春的少男少女嗎?”
“你給魚躍山珍海味、金山銀山。”
“輪到我,就是這些破爛玩應兒?有意思嗎?乾脆一把火燒了,不是更痛快?”
“隻可惜,魚躍多管閒事,我還能有什麼選擇呢?”
冷血、無情、人品垃圾到了一定程度。
她的四肢已經開始小幅度震顫揮舞,必須馬上趕走傅時雍。
一如既往的精湛演技,抓住對方的痛楚猛烈攻擊。
不出一秒,那寬厚有力的大手,積蓄太多憤怒,高高揚起。
啪!一聲。
沒打在魚澡臉上,而是擦著她,硬生生砸進牆麵。
血順著昂貴的鑽石袖扣,一滴一滴,落在她腳上,滾燙灼熱。
“魚澡,十幾年的感情,我謝謝你讓它一文不值。”
“從今往後,我傅時雍與你,再無瓜葛,而魚躍,會是我拚儘一生嗬護的女人!”
話落,人拂袖而去。
火星四濺。
為了救趙媽而燒傷的一整條胳膊,藏在身後。
犯病的魚澡,身體在火光中詭異扭動,活像是一隻即將焚儘的蝴蝶,釋放最後一點生命力。
隔著人群。
她看見傅時雍輕哄著重傷的魚躍。
隔著坍塌的木屋。
她蜷縮在廢墟裡,哭的無聲無息,喃喃自語。
“傅時雍,這是你的小魚送給你的最後一份大禮。”
“在我死前,我唯一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
往後餘生,我祝你健康順遂。
往後餘生,我願你再不會記得我……
一場大火,涉嫌故意傷人。
楊辰的律師動作很快,以保外就醫的名頭,暫時將事情壓製了下來。
隻是結案之前,魚澡不能出國,甚至不能離開京北一步。
養傷半個月。
學校請的假結束。
她堅持回去上班,畢竟後續的新藥治療,真心需要花費不少的錢。
出院那天。
陳雅跑去楊家一哭二鬨三上吊。
楊辰來不了。
魚澡在高德地圖上查了回公寓的路線,人還有點虛,一瘸一拐往外走。
剛到電梯間。
就見醫院的後勤人員在封鎖無障礙電梯。
周圍圍觀的小護士,一個個星星眼,感歎,“魚躍小姐要不要再幸福一點?傅先生為了她,又是包下一整個高護樓層,又是全球頂尖米其林廚師一日三餐的。”
“就今天出院,外麵十幾輛勞斯萊斯開路,從醫院到傅家彆墅,為了添喜氣,傅先生都命人鋪滿紅色地毯呢。”
“還有這電梯,魚躍小姐說不喜歡生人味,傅先生就讓院方直接封鎖,隻供未來傅夫人一個人用。”
七嘴八舌,魚澡聽的真切。
她垂眸看一眼手裡的一次性飯盒。
不能一直接受楊辰的幫助,可銀行卡上的存款少的可憐。
所以住院期間,都是在食堂吃一些最便宜的饅頭鹹菜,不餓死就行。
電梯紅色數字下行。
怕遇見尷尬,乾脆踉蹌著跑進樓梯間。
從十三樓一路爬樓梯下來。
人摔的渾身狼狽,頭發亂糟糟的,臉上還沾滿灰塵,黏在擦傷血口上。
離開住院大樓,想從後門去公交車站。
可才一出大門,由於走的太急,一個不小心撞到了人。
她正想道歉。
卻嗅到一股特調的梔子花香味,直衝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