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覺得一直以來身上經脈的劇痛消失了一些,連識海中的狂躁都少了幾分,快死的感覺不見了,整個獸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枯草,罕見的爆發了生機。
夜無殤的狂躁之力被淨化了一成。
僅僅剛覺醒,隻是外露的一點就能給他淨化一成,這簡直比獸王城的裡的巫祝還厲害,
不,
這比他見過的任何雌性都要厲害。
能覺醒淨化之力的雌性本就稀有,外顯淨化之力就更是罕見,更何況還是更加稀有的金色,
萬獸城現在覺醒的雌獸十分稀缺,大批的雄獸都開始舉辦喪禮了,要是萬獸城知道被流放的夏朵朵居然覺醒了,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夜無殤看著夏朵朵,眼裡的狠戾褪去,他鬆開了手,垂下眸子慢慢跪下,說道:“請妻主責罰!”
在獸世,忤逆妻主是重罪。
他聲音激動,驚喜,還帶著幾分擔心夏朵朵記仇再也不肯為他淨化的惶恐,顫抖著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遠處正在挖坑自埋的鬱白回頭,就看見了夜無殤正跪著的奇怪一幕。
夜無殤不說是最恨妻主的雄獸,但至少也是脖子最硬的雄獸,平日裡寧願被打的半死也不肯服侍妻主,
今日怎麼就?跪下了?
鬱白離得遠,夏朵朵又才覺醒淨化之力,威力太小,鬱白根本就沒感覺到,
他低頭繼續挖坑,
他就要死了,反正也沒條件給自己舉辦喪禮了,不知道沒舉辦過喪禮的獸人會不會像傳說裡一樣變成遊魂沒有來世,但至少他不想被萬獸啃食。
夏朵朵喝了靈泉水也恢複了些力氣,她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夜無殤,輕嘲道:
“呦,還挺能屈能伸的。”
夜無殤伸手來拉夏朵朵的手,
現在,自己想要活下去就必須獲得她的憐憫,
這就是為什麼在獸世從來沒有雄獸敢忤逆妻主的原因,
獸世的異能蘊含狂暴之力,覺醒異能後不是淨化一次就萬事大吉了,而是時刻都需要妻主的淨化之力,
若是失去了妻主的寵愛,很快就會失去生命,
夏朵朵一把甩開夜無殤,她才不拉這個剛才掐過自己脖子的手,
夜無殤被一把甩開了也不敢氣惱,抬起頭來請求道:“妻主,黑暗森林裡到處都是吃人的鬼獸,您需要我們的保護。”
他說得對,黑暗森林處處都是危險,要不然也不能八個人進來,現在就剩下他們三個了,也不知道其餘幾個獸夫是否還活著?
她雖然有空間和淨化雙異能,但這些都不是攻擊性異能,她沒有自保能力,
夏朵朵看向自己的腿,她暫時也站不起來,需要人料理生活尋找食物也是真的。
可惜自己在末世拉起來的幾百人隊伍帶不過來,現在隻能依靠這兩個對自己動過殺心的王八蛋。
“讓那個挖坑的家夥彆挖了。”夏朵朵下達第一個命令。
夜無殤走過去,將鬱白帶了過來,
鬱白身材高挑,略顯瘦弱,但身上該有的肌肉一點也不少,獸皮鬆鬆垮垮的掛在他身上,一對毛茸茸的兔耳垂在他的腦後,身後短短的兔尾巴了無生氣的低垂著,再加上他十分憂鬱和泛紅的眼睛,看起來倒有種彆樣的風情。
他抬頭飛快的看了夏朵朵一眼,又趕緊垂下了頭,隻覺得今天妻主的臉上黑色膿包淺了些,但也許是天光太亮了,也也許是她失血太多了臉色蒼白,
鬱白垂著頭,恭敬道:“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