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河頭的聲音。”
河頭的聲音從山下遠遠的傳來,
山腳下離後山的小屋還有一段距離,再加上夜晚的風呼呼的吹,幾人差點兒都沒聽見他的聲音,
幸虧幾人耳力都極好,
牧衍之雪白色的狐狸耳朵一動,聽見了牧烈受傷的消息,
“夏家主我去看看。”
“好!”
牧衍之放下手中正在煮鹽用的勺子,如一陣風一樣就衝到了山腳下,
山腳下,
河頭害怕夏朵朵流膿的臉,根本不敢上山,隻好在山下喊:
“牧衍之,族長讓我來喊你。”
“牧烈快不行了。”
正在山腳下邊喊邊害怕的河頭,忽然就看見了‘飄’來的牧衍之,當場就嚇的魂兒差點兒飛了。
牧衍之覺醒異能之後速度出奇的快,他下山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所以看在河頭的眼裡,他就像是飄過來一樣,
“你你你你你……你彆過來!”
河頭嚇得發抖的跌坐在地上,對著牧衍之大喊:
“你,牧衍之你是被木頭壓死了嗎?這不關我的事,你不要過來……”河頭被牧衍之這一‘飄’給嚇的,腦子裡自動生成了許多故事,一想更害怕了,開始大喊:
“你不要過來!”
牧衍之:“我是活的你彆叫喚,快說發生什麼事兒了?我哥怎麼樣了?”
牧衍之沒功夫跟他閒扯,直截了當的說道。
河頭:“哦,原來沒死啊!”河頭聽見牧衍之這麼說趕緊站起來,站到一半又差點兒跌倒了:“你離我遠一點,彆靠那麼近,狂躁之力很可……”
怕字還沒說出來,河頭就愣住了,
因為他看見牧衍之的臉上什麼也沒有,乾乾淨淨的,一絲兒狂躁之力的影子都沒有,
牧衍之臉上被狂躁之力侵蝕的筋脈,早在前天夏朵朵幫他療傷的時候就好了,
隻不過部落裡的狩獵隊在趕路時都離得好遠,隻能彼此看見一個迷糊的人影,所以河頭直到現在為止,還是第一次看見他被淨化了狂躁之力後的臉。
河頭幾乎都不可置信:“你好啦?牧衍之你好啦?”
他驚訝又開心的跳到牧衍之的跟前,搖著他的肩膀使勁兒搖:“你臉上一點兒黑色筋脈也沒有了,你真的好啦?你怎麼好噠?你快點兒說說,你怎麼就好啦?是誰把你淨化好的?你什麼時候好的……?我也快二十了,我也不想死呀!”
“你快把方法跟我說說吧,你家妻主有淨化之力是真的對不對?這不是我的幻覺吧?”
獸世的男子二十歲時是一道大關,是懸在很多人頭上關於死亡的陰影,
更何況黑暗森林裡的雄性變成鬼獸傷害自己的族人,或者被族人用火燒死又更加可怕。
許多年了,都從來沒有聽說黑暗森林裡的雄性能有一個人活過二十歲。
河頭早就知道自己二十歲會死了,
可誰能不怕死呢?
河頭現在天天擔心,所以他現在看見牧衍之好了,看到了生的希望,激動大喊大叫,連本來是來乾什麼的也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