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依舊在享受著獸夫的服侍,瘦弱的獸夫跪在她腳邊,正在給她捶腿,
族長來到快熟睡的大巫身邊,輕聲道:“大巫,大巫您睡了嗎?”
大巫翻了個身:“有事兒明天再說。”
族長依舊客氣道:“今日有好多族人受了傷,我才去前院兒又借了口石鍋,您看,您不是說過您的藥都是隨身攜帶的,還是趕緊拿出來放在開水裡化開,給族人療傷用吧!”
大巫:“明天再說!”
族長一動沒動,沒有要走的意思:“族人傷口流血不止,隻怕等不到明天,立刻就要不行了,外傷還能按一按,可臟腑有傷口,按都沒地方按,非得喝止血藥不可。”
“你就不能等明天?”大巫一坐起來就看見族長黑黑的臉,暗影下,顯得讓人可怖,仿佛她不是那個一向懦弱任人擺布的老族長,而是一個部落最年輕狠辣的獵手,
大巫不情不願的坐了起來,嘟囔:“可以,但你讓所有人都出去。”
族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大巫守著鍋開始熬藥,越熬越香,越熬越香,
不對,
不是她鍋裡的香味,
撩開簾子出去,外麵的香味撲鼻而來,
就連外麵門洞子裡擠擠挨挨的族人都在議論:
“好香啊!”
“是食物的味道。”
“他們在做什麼好吃的呀?”
“聽說他們家主做飯的手藝可好了,超級好吃的。”
“好想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呀?雖然我吃不到。”
“聞起來好像是肉餅,還是牛肉蔥花餅,我知道,昨天晚上我在這裡吃到過。”
“我知道,我也知道,我家獸夫還給我帶回家吃了呢。”一說到也之帶回去的肉餅,花魚一臉幸福,
曲之:“嗯,確實好吃,這家家主的手藝很好。”
也之一臉難受,那是他帶回家給妻主的肉餅,就算妻主不吃,他也可以自己留著慢慢吃,憑什麼給曲之,妻主眼裡,真的是一點點也看不見自己。
他多想像河頭一樣,能在這裡留下來,就算不能,能離開部落也好,可是森林裡到處都是鬼獸,哪裡有他容身的地方?
尾之也說道:“就是肉餅,我在這裡吃過,不過還有其他吃的,我聞不出來是什麼?”
“應該是炒雞,不,是燉肉,紅色的燉肉……”
“什麼時候我也能把肉燉成那個味兒,我死了也瞑目了……”
“就你,哈哈哈……”
“說好了啊,妻主,以後家裡的飯我做,我也得練練廚藝了。”
眾人議論紛紛,隻是議論,誰也沒上前一步,都縮在門洞裡取暖,等著鍋裡的煮玉米糊糊,
此時天光已經大亮,風雪也暫時停了,部落人臉上一片喜氣洋洋,既有劫後餘生的喜悅,也有能吃上飯的高興,他們縮在一起,裹著獸皮,
一邊照顧受傷的族人,一邊說著日常的閒話,
暢想著這次月圓之夜結束之後,怎麼改造部落,也想整一個石頭牆。
大家雖然沒有異能,青石鑿的慢,但是慢慢鑿,總有一天也能有一圈堅固的石牆的。
大巫鄙視的撇了一眼,關上了門,她聞著食物中的香氣,招手叫過來桃之,
“你去,監視他們,找機會進內院,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秘密。”
“不!”桃之搖頭,上次大巫讓他監視牧衍之和這邊的家主,可剛出事,大巫就立刻出賣了他,讓他在族人麵前根本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