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跪了跪了
夏臨淵麵對如父親一樣的恩師,神色終於慌亂了,他慌張的解釋:“師傅。”
於橋抬手製止他說下去,夏臨淵解釋他並不想聽。
他隻是冷沉的開口:“你若不知是非,那你這一身功夫我便要收回了,免得你哪天在外惹下大禍罪及我身上。”
一個有厲害的功夫又不知是非的人,他哪兒會承認自己的錯誤,錯的都是彆人,一個如此的人若是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他作為他的恩師就是罪人。
夏臨淵捏緊了拳頭,不待他開口,另一道聲音響起更讓他頭疼。
林謙和看著不知錯等著被保護的夏啟安,很是失望的開口:“夏啟安,老夫不曾教你淩弱彆人啊,他人窮或者富裕不是你嘲笑的借口,他人重病也不是你評論的理由,你這樣說的時候,你可有想過你自身也有缺點?”
“你在學府也常常不洗鞋襪不漱口,你以為你的同學遠離你是因為嫌棄你愚笨嗎?你常常怨憤他們不想和你結交來與我告狀,可你上前說話他們也未曾言語中傷你,你為何要如此中傷彆人呢?”
林謙和說著失望的搖搖頭,他看向夏臨淵神色嚴厲了幾分。
“夏臨淵,為父者當言傳身教,不以惡小而為之,不以善小而不為,你今日包庇他無非是因為蘇秀才手無寸鐵,他日夏啟安若闖下更大的禍呢?幼子頑劣,為人父當嚴莫縱容,不然定會釀成大禍啊,夏啟安做錯了便是做錯了,他今日不肯道歉,以後便不用來學府了,老夫教不了這樣的學子。”
林謙和語氣凝重,他可不認為這是小事。
夏啟安十歲了,他的性格已經能分辨了,他在學府便常常告狀,他以為孩子心性慢慢教總是能好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心胸開闊。
隻要沒有惡習,小氣些便小氣些。
可今日一見一聽,讓他大受震驚,原來他的學生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是這樣的,他敢對同村如此惡言惡語,那背後對同學府的同學呢?
他有沒有威脅彆人過,有沒有私下做過傷害同學的事情?
林謙和覺得回去了有必要查一查,他素來嚴厲厭恨同學之間告狀爭鬥,他要他們保持和諧大家兄友弟恭,可他忘了人性百變,今日所見所聞,都讓他倍感羞愧。
夏臨淵已經無法冷靜了,他要被恩師逐出師門,兒子也要被夫子趕出學府,這就跟做夢似的。
“夏臨淵,你若執意不肯道歉,那我蘇家村也容不下你家這樣的惡霸,還請你另尋地方搬家吧。”
蘇貴子看明白了,他站出來表明了立場,他作為一個村長應有的公平公正。
夏臨淵隻覺得頭昏腦脹,怎麼一時間全部都針對他家了。
張氏一聽到要被趕出村子,頓時就哭嚎的開口:“蘇大哥,可不能趕我們離開啊。”
張氏看著不吭聲的孫子,又看著沒什麼用的趙蘭音,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就掐了趙蘭音一把罵道:“你還在等什麼,還不讓你養的兒子道歉?平時你就是這樣教我孫子的?我相信你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家的?我兒好吃好喝供著你,你就是這樣回報他的?”
“當初要不是我兒子把你買回來,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張腿呢。忘恩負義的賤人,白眼狼!”
張氏一個勁的把所有過錯推到了趙蘭音身上,這番動作讓趙蘭音也措手不及。
她痛的驚呼,卻連為自己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夏臨淵也默認了這樣的做法,他頭腦脹痛想了無數種法子,都不能妥善的脫身,他隻好忍痛讓趙蘭音受委屈了。
他深吸一口氣對著張氏開口:“娘,彆怪阿音了,阿音隻是疼孩子,為人母的哪個不心疼孩子,陸芝芝不也能為了孩子咬我一口麼?”
夏臨淵說完,沒有看趙蘭音的眼睛,直接一腳踢在夏啟安後膝處,夏啟安一下子就跪在地上了。
他不屈的想要起來,讓他在這麼多人麵前給蘇明宗下跪,比殺了他還難受。
夏臨淵已經蹲下身按住夏啟安的頭,他壓低了聲音說:“磕頭道歉。”
夏啟安感受到了夏臨淵的憤怒,不敢再反抗,被按著磕了幾個頭,他牙齒打著顫顫,奔潰的大喊:“蘇明宗對不起,蘇明宗對不起,蘇明宗對不起……啊……”
夏啟安感到夏臨淵鬆開了他,他立馬就掙紮起來跑走了。
張氏痛心的去追:“大孫……”
夏臨淵看向蘇雲恒,遏製住心中的憤恨逐字道:“可以了麼?”
“此事了,接下來我們便來清算你欺辱我娘子的事情。”
蘇雲恒眼神依然沉冷,他清瘦的臉上沒有半分溫度,在夏臨淵不悅的眼神下開口:“自十年前開始,你家請我娘子來你家幫忙二千六百次,從我娘子手中拿走一百一十六兩二百一十文,請你還來。”
“幫忙尚且是認了乾親的親屬走動,但欠的銀錢還是算清楚的好,至於我娘子這些年對你們一家的幫助,我便當她是喂了狗了,還清楚之後,你我兩家井水不犯河水,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蘇雲恒聲音冷淡又條理清晰。
夏臨淵眯了眯眼眸,他沒想到蘇雲恒竟然記的這麼清楚,但要他還錢簡直做夢,他毫不示弱的回擊:“你親眼看見我從陸芝芝手裡拿錢了?你有證據嗎?”
“至於陸芝芝來我家幫工,那就更可笑了,我找她幫忙了嗎?誰看見了?明明是她癡戀於我上趕著來我家趕都趕不走,她水性楊花我瞧不上而已,我娘認她做乾女兒都斷不了她的賊心,怎麼到你嘴裡成了我家指使她了。”
夏臨淵絲毫不怕蘇雲恒對峙,他找陸芝芝從未被人看見過。
他家今日受了氣,他如何能讓蘇雲恒全身而退。
一個飽讀詩書學問好的男人又如何,還不是管不住自己的娘子紅杏出牆,這麼多人都聽見了,以後不管蘇雲恒多厲害,彆人也不會忘記他的娘子心裡裝著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