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記得她那年說‘哥哥,你救了我的命,我以後要對你好,我要報答你……’
她報答了嗎?她報答了。
她懷著身孕還給夏家做飯,給趙蘭音洗衣服,給張氏夏臨淵洗衣服,她做不好張氏還會罵她。
她的親娘來夏家說教她,她也不肯聽,她的娘親氣的哭著和她再不往來,除非她和夏家斷絕關係。
她對他報答了很多很多,當初的恩情早就還完了啊。
那麼多年裡,他有一刻把她當妹妹照顧嗬護過嗎?
沒有,夏臨淵沒有,他每次都加重她愛慕他的話語,他在利用她獲取利益。
從前隻是做飯洗衣做活兒,現在夏臨淵要她手裡能賺錢的法子。
陸芝芝憤怒,痛苦,她總覺得自己還遺忘了什麼?
是什麼,她想不起來。
“芝芝,你彆嚇我!芝芝,我求你了……”
“是我卑鄙,是我無恥,你醒過來,我去跟夏臨淵道歉求他原諒,他要什麼都可以,芝娘我錯了,我不該算計他……”
蘇雲恒真的要瘋了,他眼眸腥紅極其嚇人。
他拉著陸芝芝的手打了他自己無數個巴掌,但陸芝芝似乎陷入了某種夢魘醒不過來。
她不哭了,可她也不應他了。
老大夫也被嚇一大跳,立馬讓徒弟去準備藥。
這短短的兩刻,真是嚇人。
蘇雲恒叫不醒陸芝芝,他對著老大夫磕頭:“大夫,求你救救我娘子,求你了……”
蘇雲恒聲音帶上了哽咽,他眼淚滾落滿是自責。
老大夫看著這一幕隻覺得驚詫,他隻聽這幾句也不知道全貌,但也夠了,這男人不是病因。
老大夫沉了心神立馬道:“抱她到屋內躺下,她這是瘋病之相,我要立馬給她施針。”
蘇雲恒立馬抱著陸芝芝到裡屋床上放下,陸芝芝眼神直愣愣的看著上空,哪怕他就在她麵前,她的眼裡也沒有他。
老大夫取了針帶展開,拿了銀針數針下去。
陸芝芝的頭上臉上很快紮滿了銀針,她睜著的眼睛總算閉上了。
老大夫神色凝重的看向蘇雲恒問道:“病人以前是受過什麼刺激嗎?留下了如此大的病根,這癔症發作一個不好可能就真瘋了,她這樣子看起來受到的刺激很大,這是在刺激之下想起了以前刺激她的事了。”
蘇雲恒臉色蒼白的搖頭:“芝芝不曾受過什麼刺激,我們成婚十年了。”
這十年裡,陸芝芝時常被夏臨淵掌控,他很心疼,他哪兒舍得刺激她。
老大夫見此又補充說道:“不一定是這十年裡,很有可能是更早之前,可能是她小時候,這樣的事情或許她家人也不知情,但隻有她自己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你是她丈夫,那她這十年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蘇雲恒沉默了一會開口:“她會很聽一個人的話,不分青紅皂白的滿足那人的要求,這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