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學醫兩年,進步很快,遲天青不止一次說過她簡直就是天生的醫者,許多東西她一次就能記住。
醫理知識學的差不多了,就差實踐,遲天青就讓她每天在鎮上行半天義診,多望聞問切,也可簡單施針,遇到疑難雜症要多加確認。
蘇明月做事謹慎又細心,遲天青是越來越喜歡。
蘇明月彙報完今日義診成果,將自己整理的筆記給遲天青看,遲天青滿意極了:“好,不錯,去休息吧。”
蘇明月打來熱水給遲天青洗腳。
遲天青讓她自己也去泡泡腳,腳是人之根,就像是一棵樹的根,很多時候腳好了病邪不入體。
蘇明月乖巧的出去。
而遲天青一邊泡腳一邊和元氏談話:“月兒這丫頭太聰明了,我隻是隨便指點她就能融會貫通了,就好像她天生就會一樣,這才兩年,我感覺已經沒什麼能教她的了,她把一切都熟悉於心,其餘的就隻需要多實踐了。”
元氏也歎息:“老頭子,你說蘇秀才能不能考上啊,這要是考上了,他們還會留在這兒嗎?”
這兩年,她真把蘇明月當孫女一樣疼愛,小丫頭也孝順,親切的喊她奶奶。
縱然知道她不可能永遠跟著他們學醫,但想到分離還是難受。
“留在這兒乾嘛?月兒有她自己想走的天地,我感覺那丫頭對毒術似乎也有天賦,隻可惜我不擅毒。”
遲天青也舍不得,隻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
兩年前的小姑娘,如今長大了不少,她有一顆向外的心,自己拘束她都覺得有罪。
“那秀才能不能考上,這我就不敢說了,我學問也不咋樣,看不出他學問的深淺,但觀這兩年咱們青明鎮的變化,這夫妻兩不是俗人。”
說起蘇雲恒和陸芝芝,遲天青是讚揚的。
這兩年在他們的帶動下,全鎮子都致富了不少,那‘豐衣足食’的禦賜牌匾,誰路過看見不誇一聲啊。
蘇明祖那小子,學武學的拳拳生風。
蘇明耀喜歡讀書,和他爹很像,常常麵帶笑意看起來很溫和。
蘇明宗喜木工,看著敦厚手巧,做的不少東西都有巧思在。
蘇明月就更不說了,最聰明,以後指定最有出息了,因為這是他遲天青的徒孫!
元氏笑了:“那可不,這芝芝手藝太好了,送來這些東西都把我嘴吃刁了,我都愁他們若是離開鎮子,我還能不能吃下自己做的飯……”
遲天青吸了口氣,這兩年他還胖了些,明月丫頭手藝好的很,他都忘記老婆子的手藝了。
想著遲如鬆也常常幫忙做飯,遲天青又鬆了口氣說道:“小鬆手也不錯,你以後就享清福吧。”
元氏笑了,自從遲如鬆認作義子之後,他真的很孝順,住在家裡包攬一切家務事,在醫館也是事事不差,雖平庸卻是個頂好的孩子。
隻可惜……
隨著他長大,他對自己身體的殘缺越來越在意,這是他一生的傷痛了。
一生都要自己承受孤獨,他們在世還好,他們死後便隻有他自己了。
遲天青沉默了一會開口:“等他年紀再大一些,找一個人品好的帶孩子的寡婦也好,他是個好孩子,定能遇上好人家的。”
一個人孤獨太苦了。
但他若不是有疾,他的爹娘也不會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