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個信號。
周奇然是個讀書人還是個秀才,方氏是怎麼看怎麼滿意,現在就等著女兒點頭了。
陸珍珍看向陸芝芝,她心裡有了八分答案,但還是想聽聽小姑的看法。
陸芝芝有些出神,她想起了上輩子京城有個官,被夏臨淵參告他草菅人命,名字就叫周奇然。
她不確定是不是這個秀才。
但她記得那人被斬首時候年二十六,說他之前娶過三位妻子都死了,第四位妻子是京城人,他算是上門女婿,夏臨淵告他,他的第四位妻子懷著孕也告發他,如此才將此人罪惡麵孔揭開。
算算時間,就是六年後。
“芝芝,你什麼看法?可是看出什麼不妥?”
吳氏看陸芝芝臉色有些沉著,大兒媳都有些焦急了,吳氏輕輕拉了拉陸芝芝問道。
陸芝芝輕聲問:“此人名字是什麼字?今年多大了?”
方氏立馬就回答:“周奇然,是奇跡的那個奇,然後的然,今年二十了。”
年齡對上了。
陸芝芝心裡一沉又問:“他二十了,先前怎麼沒說親?”
方氏有些尷尬,她抿了抿唇半響才道:“先前娶過一位,但是疾病過世了,但沒有留下孩子。”
說完怕吳氏生氣,方氏又說:“娘,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隻是想珍珍嫁個好人家,雖然娶過一位女子了,但沒有留下孩子也沒什麼的。”
方氏原本是不打算說的,可不知道為什麼,陸芝芝一問她看著陸芝芝就不由說實話了。
吳氏心裡有點膈應,但方氏說的也有道理,她撇了一下嘴巴開口:“那你也不該瞞著。”
陸芝芝聽了心裡又一沉。
她還不確定這位秀才是不是六年後京城那個周奇然,但已經對上了太多信息,一個文質彬彬的讀書人,實際上是暴戾之人,即便她當時在田莊都聽聞了。
這樣一個人和侄女說親,陸芝芝都覺得可怕。
陸芝芝看著方氏認真開口:“大嫂,你可去他上一任妻子娘家打聽過?他上一任妻子真的是疾病沒的嗎?”
方氏啞然,隨後有些愧疚的低下頭:“我,我沒去打聽,媒人說是疾病去的,說那女子福薄。”
她想著她的女兒一定是有福氣的,這才越發心動了。
這次請陸芝芝來,是婆母的主意,她後來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好菜不怕等,好事多磨,陸芝芝有見識,讓她掌眼沒壞處,所以才按捺焦急的心等了。
陸芝芝嚴肅的看著方氏開口:“大嫂,這是關乎珍珍的一生,此事我覺得今日不宜做出決定,我覺得我們要找人去打聽一下,隻有打聽清楚了才能安心,這世上多的是表裡不一的人,好賭,好酒,好動手,女子嫁人和二次投胎差不多,自然要謹慎一些才好,你說呢?”
方氏聽了連連點頭,她一臉歉意:“這事兒都怪我一時被迷了眼,多虧了小芝提醒,要是真有問題,那我可就害了我女兒。”
方氏想起那些會打女人的,愛賭博愛喝酒的就心顫,她真的是被秀才這兩個字迷住了,心裡這股熱忱,被陸芝芝這樣一說就冷靜下來了。
吳氏歎了口氣:“這也不怪你,幸好一切還沒有定下來,那今日就先回家,回頭去打聽打聽再做決定,就算嫁不了秀才,也不能馬虎了。”
“找個人品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吳氏神色嚴肅,沒有了往日的好說話。
她很少對兩個兒媳婦疾言厲色,但在關鍵事情上,一點也不馬虎。
方氏知道自己做錯了,也低著頭認錯道歉。
蔡氏沒說什麼,隻在心中有了個警醒,想著將來給女兒說親的時候可不能因為對方條件好就迷糊了,大嫂這個事情,也是給她敲響警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