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方氏有些焦急,她心裡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看看小姑子,小姑子臉上一點笑意也沒有,看起來是發現了很多問題。
方氏都有些急了,到底還有哪裡有問題?
但是陸芝芝沒說,方氏也隻好耐著性子沒問。
回了家吃午飯。
吃完飯,吳氏和陸繼明就讓兩個兒媳和兒媳還有陸芝芝一起到裡屋說話。
進屋後吳氏問:“老大媳婦,那六婆怎麼說的?”
方氏也沒有隱瞞,就把記住的話語一字不漏的複述給吳氏她們聽了。
聽完之後吳氏皺眉:“這簡直是瞎扯,什麼福氣不福氣的,你還信了這個?”
方氏一聽臉一紅,她當然沒有全信,但是那恭維的話,讓她很開心很上頭……
“全身都沒傷,但是人死了,這換誰誰家都會鬨,自己姑娘死的不明不白的,這人還要說自己女兒福薄來汙蔑,這換誰家能接受。”
蔡氏皺著眉頭說道,她也想不通沒受傷怎麼會死,但她不信福薄這說法,如果是她女兒,她肯定也會鬨的。
福氣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誰知道是什麼樣的。
“我當時也覺得有些古怪,若是覺得被冤枉,大可以報官請仵作來驗屍還他清白,但他寧願背一個克妻的名聲寧願賠錢也沒有那麼做,隻可惜那姑娘已經過世兩年,真相我們不得而知,但事關珍珍,我們不能馬虎了。”
陸芝芝也開口說出心中猜疑。
畢竟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麼。
這過日子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成婚半年就病死了,也就三日回門的時候回了娘家一次,這擱誰誰不鬨啊。
也就是說,這姑娘到底怎麼死的,隻有周奇然自己家裡才清楚,因為那姑娘連告狀的機會都沒有。
陸繼明沉聲道:“找人去打聽一下那姑娘娘家,這事情不打聽清楚,這婚事寧願拒了,彆拿珍珍大事去冒險。”
陸文軒也很慎重,他點頭:“爹放心,我們會打聽清楚的。”
方氏也更清醒了,她有些後怕,還好陸芝芝跟著去了。
不然她哪能有這定力。
一個人頭上頂著秀才兩字,在她眼裡就跟全身帶金一樣,她一看理智就少一半。
“人若是好,那自然是求之不得,但人若是不好,他就算是個官老爺,咱們也不能把閨女推火坑裡,你們都要記好,咱們老陸家,再窮也不做那賣姑娘的事情。”
陸繼明看了看兒子和兒媳,神色嚴厲的說道,他眼眶微紅,許是想起了什麼舊事。
他歎息一聲:“幾十年前,我那親姐姐就是被賣了,那時候遇上饑荒了,我常常做夢都在痛啊,賣了姐姐我們得以活下來,可活下來我一生都是負罪,我那時候就在心裡發誓,以後就算是餓死,咱們一家死一塊都行,至少還是一家人,你們誰將來若是起了賣女的心思,不管那一輩,當家之人就給我把那種畜生逐出族譜!”
這是陸繼明一輩子的傷痛,提起來依然覺得窒息,說完他就揮揮手讓大家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