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應該是看胎記什麼的,這個就想定罪他,那太荒唐可笑了。
“哼,李氏所說你身上的胎記和痣全都對得上,你還有什麼話說?”
李衛民看得出周奇然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周奇然一聽這話心中安心了點,心道果然如此。
周奇然拱拱手開口:“大人,我身上有什麼印記,這並不難知道,如果隻是因此就要定我的罪,這未免太兒戲了?如何能服眾?”
這麼多人看著審,要因為這個定罪他,那傳出去不知道多可笑。
人群裡也的確有議論之聲。
李衛民一抬手又拍了一下驚堂木,他神色更冷:“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好,那本官就讓你死個明白,我們都知道,胎記是天生的,痣是後麵長出來的,這兩樣東西一旦到了身上就不會消去,形狀非長年久月不可改變,本官說的沒錯吧。”
周奇然頷首,這的確是這樣。
正是因為如此,這些簡易好辨認的東西才在辯證裡麵,但僅是辨認。
李衛民這樣說,沒有人反對。
李衛民又道:“李氏狀告你將她淩虐致使她殘疾不能自理,你不肯認罪,李氏所指認你的胎記和痣位置全對,你說這很好知道,隻要有心人有意而為,這的確不難,但李氏所說,其中有幾處的痣都是她親自給你點的,一用藥水洗便能掉了,還有一些是要用藥水才能顯出來的。”
“恰好這幾個位置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你隻需要撩起衣袖,是真痣還是假的,一洗便知了。”
李衛民這話說完,周奇然神色有些怔住。
李香麗冷笑一聲:“想不到吧,你以為你喬裝打扮趁夜來,我就沒點準備嗎?我們這樣的女子,誰都可以輕賤,但我們自己也想活啊,你輕賤我的性命,我又怎麼能不做點準備?”
“你將針刺我身體根本沒有取出來,你給的那五兩銀子算個屁,我如今連自理都做不到了,憑什麼你還道貌岸然的?我今天就要拔下你的禽獸皮,叫青明鎮的百姓都好好看看你這個惡心的偽君子!”
李香麗衣裙濕了,人們聞到氣味紛紛皺眉,她帶著恨意的眼裡有淚水。
她是低賤人,可她也想活著啊。
她快要賺夠贖身錢了啊,她很快就要成良人了。
可這個畜生把一切都毀掉了。
原本她心死如灰,但老天開眼了,她可以放心大膽的告了,她死也要為自己討個公道。
“周秀才,請你配合我們一下吧。”
衙役已經端著兩個水盆來了。
周奇然咽了咽喉嚨感覺喉嚨乾的有些疼,饒是聰明如他,也想不到該怎麼做,又還能做些什麼。
“你們,你們一定是早就串通好了要害我。”
周奇然有些無力的說道,他隻有這樣做了。
反正看見的人多,誰說的話都有人信。
李衛民厲聲道:“此兩盆水,一盆可以讓你身上還隱藏的痣顯出來,一盆可以洗掉你身上的假痣,你既不服,那今日所有在場的人,全都撩起袖子,大家一驗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