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總是追著他跑的蘇夏,
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把他拉黑了。
周知晏心裡煩躁,球打得也不專心,早早就退了。
家裡的車停在校門外。
穿黑夾克的秘書下來開門,後座門打開,母親李淑蘭已經坐在裡麵等。
女人一身合體套裝,寶石胸針氣勢壓人,掃過來的視線也有種淡淡的威嚴,“鋼琴老師的課,我給你停了,以後都不用去了。”
周知晏聞聲一頓,也沒多說什麼,隻點了點頭。
他在女人身邊坐下,從小冰箱拿了水,仰頭灌了半瓶。
李淑蘭繼續道,“過段日子推選進交響省團的名額,你在一中應該沒什麼競爭對手,這就是個進重本的跳板,不用再把心思花在這件事上。”
“過兩天約了楊阿姨打高爾夫,她女兒也在,到時候你一起去。”
周知晏把瓶蓋子擰上,低著頭回,“知道了。”
他敷衍的語氣很明顯。
“怎麼,”李淑蘭挑眉,“對蘇家那個小丫頭認真了,覺得自己這樣對不起人家?”
“沒有。”
李淑蘭是過來人,怎麼會看不懂他現在的神情,輕嗤一聲,“還用我再說多少遍?”
“你想走仕途,想往上爬,就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蘇家是做服裝來的新錢,好光景都隻是一時的事,她媽媽那樣的出身,還是單親家庭,再豪橫也上不了台麵,說出去要被人笑話的。”
她看向兒子俊朗的臉,“你還年輕,容易被一時的衝動迷了眼,那胖丫頭托個底可以,追著人家跑就掉價了。”
周知晏喉間滯澀,撇了撇嘴角。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李淑蘭的手拍了拍肩膀,壓了下去。
“你自己再好好想想。”
十一和中秋連著放假,一共八天。
假期第一天,蘇夏七點的鬨鐘早早起床,在客廳蹬了一小時單車。
上輩子的經驗告訴她,嬰兒肥減不掉,過幾年才會自動消失。
就算她把自己餓到腿都發軟,在旁人眼裡,也隻是從微胖變成了虛胖,太不劃算。
重生回來,她對變成青春疼痛片女主已經沒了執念,就是覺得現在的身體有點弱,稍微跑跑就開始喘,實在不經用。
蘇夏有了新目標:
吃得好,睡得香,月經不痛身體棒。
她挺貪心的,心裡默默祈禱,如果能比前世再長高幾厘米就好了。
一公分有一公分的氣勢,學校裡煩人的男生太多,不動手實在難解心中之恨。
洗完澡出來,還在擦著頭發,備用手機收到新消息。
是十班的趙思雨。
【夏夏,周知晏二號去蘭湖打高爾夫,他媽媽應該也在。】
【我朋友給的預約消息,保真。】
對麵的“正在輸入中”一閃一閃。
蘇夏回,【哦。】
趙思雨:【嘿嘿。】
【夏夏,你去的時候,能不能順便幫我們把上次的酒水結了呀?】
【就我和薑禾她們四個,不多的。】
一手情報,一手錢。
這是她們當年的老傳統了。
朋友之間互幫互助是應該的,賬算得那麼清楚做什麼。
可見過這群女孩後來麵對媒體涼薄的樣子,蘇夏再怎麼默念小時候不懂事,還是有些無法共情當年的自己。
她哪怕把這錢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