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集體出遊,他也習慣了獨來獨往,自由活動時偶爾跟二班的林琅說兩句話,不合群得一匹。
誰都沒想到,這樣的許霽青,居然會跟彆人打架。
對象還是校董家的公子李睿。
這段記憶太遙遠,蘇夏已經記不清起因和經過,隻記得整件事最後被李睿的父親壓了下來。
沒有通報,沒有公開處分。
許霽青被禁賽半年,李睿也因為傷勢缺席了當年的省賽。
前段日子過得風平浪靜,神經都有點被麻痹了,乍想起來這種大事,蘇夏出了一手心汗,心臟都在怦怦亂跳。
那麼能忍的許霽青,身上背負著那麼沉重擔子的許霽青。
是為了什麼,才會衝動到這個份上,甘願放棄如此珍貴的參賽機會?
蘇夏毫無頭緒,也想不起來許霽青和李睿打架的具體時間,卻暗暗下了決心:
這三天的行程,無論彆人怎麼說,她都準備跟著他。
笨辦法總是最有用的辦法,隻要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就什麼都來得及。
洗化用品買完,蘇小娟給她挑好拖鞋和驅蚊水,小推車又轉去零食區。
薯片餅乾這些家裡本來就不缺,蘇夏隨手抓了幾袋大包裝的放進去,準備和同宿舍的女生分著吃,回頭瞥見旁邊的巧克力區,腦海裡浮現起一張讓人操心的少年麵孔,她又歎一口氣。
黑巧榛仁開心果,酸奶花生朗姆酒。
蘇夏跟清理貨架似地,把整排不同夾心的巧克力各拿了一盒。
“不減肥了也不至於這個吃法吧……”
蘇小娟都看傻了,提醒她,“胖了還能減,你小時候可是格外容易長蛀牙,現在把牙吃壞了可就真壞了,沒有原裝的給你換了。”
蘇夏努努嘴,“不是我自己。”
不過蘇小娟說的也有道理。
許霽青就算吃十盒巧克力都不胖,她也得記著提醒提醒他,彆蛀牙了。
周五六點半,晨光熹微,十幾輛大巴車在校門外一字排開。
山區裡蚊子多,就算蘇夏覺得自己腿粗穿褲子顯胖,也牢牢記得上輩子被花蚊子咬成篩子的慘痛教訓,不用蘇小娟提點,起床就換上了秋季校褲。
推著小行李箱,剛到達四班的集合點,就看見了衝她揮手的何苗。
蘇夏小跑兩步過去,“苗苗,你換發型啦,好可愛!”
何苗同一個發型從小留到大,一直是齊齊整整的學生頭。
今天也隻是把短發紮了個小揪揪,頭繩是普通黑皮筋,兩塊錢一大盒那種,可蘇夏那雙大眼睛亮晶晶的,滿是真心實意。
被她這麼一誇,何苗臉頰紅紅的,忍不住地彎起唇,連胸膛都悄悄挺直了。
“你才是真的好看。”
她靦腆地看回去,因為不太懂彩妝,誇得笨拙,“你今天真好看。”
“你幫我看看,”蘇夏壓低聲音,嘴巴抿抿,“我嘴巴會不會有點太紅了,出門前還想再用衛生紙擦擦,最後忘了。”
“超級自然,水蜜桃本人。”
何苗一本正經,又湊近了聞聞,“你唇彩怎麼真是桃子味的?好甜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