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的眼神很堅定,不笑的時候威嚴,跟她說話的時候又有點像蘇小娟。
蘇夏怕在她麵前哭出聲,拚命忍著淚意,聲音都有點抖了。
“……多疼啊?”
明亮的廊燈下,女孩一雙大眼睛通紅,水意閃閃爍爍。
吳警官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跟她解釋。
“電擊傷不嚴重,那一刀在右肩上,流了點血沒大礙,就是要靜養。頭上很輕的腦震蕩,外傷縫了就沒事了,院裡會觀察到明早,剛剛大夫來看過,說那小子狀態很穩。”
“就是有一點。”
蘇夏抬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那爹不做人,腦袋上傷口比較多,剛剛為了方便縫合乾脆把頭給剃了。”
吳警官一停頓,哄自家姑娘似地,“你做好準備,沒以前那麼帥了啊。”
“……還有呢?”
女人攤手,“沒了。”
一根弦繃了快十個小時,終於鬆懈下來。
可還是心疼。
蘇夏抿得發白的唇努力彎了彎,眼淚不住地往外湧。
她想說話,喉間卻又酸又堵,隻好拿起女人之前給的濕巾,掩住自己狼狽的臉。
“說正經的,你來這趟家裡父母知道嗎?”
蘇夏含混應了聲。
怎麼可能讓媽媽知道啊。
她怕蘇小娟擔心,在路上的時候就聯合何苗給她打了電話,說自己一個人住酒店有點害怕,準備先和好朋友住一天,等明天再到清大附近。
吳警官將信將疑,又問,“琴沒事吧?”
她家裡是男孩,從小養得糙。
還是剛才聽人隨口提了一句才知道,這姑娘當時用來救人的那把琴能那麼貴,都頂得上一輛好車了。
“白警官幫我收著了,”蘇夏說,“我琴盒很結實,撞不壞。”
就是被煙熏得有點黑。
從京市回家前。
要是她還能按時從京市回家的話,為了不讓媽媽問,得想辦法恢複原狀才行。
剛剛擔心到腦子一片空白,
這會兒她稍微定下心,考試的事才重新浮現在心頭。
許霽青的父親死了。
涉及人命的案子,哪是那麼容易就放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