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一杆造型簡潔、冰冷、充滿工業力量感的長槍迅速在她手中凝聚成型!
槍身黝黑,槍尖卻閃爍著冰冷的幽藍寒芒,長度近乎是她身高的兩倍!
但這還沒完!
變化蔓延到了她自身!
她的皮膚徹底失去了血肉的柔軟質感。
隨後呈現出一種冷硬的、啞光的合金鋼色澤。
她的肌肉線條變得棱角分明,仿佛每一寸肌體都變成了精密鍛造的殺戮機器。
甚至她的頭發,都仿佛染上了一層金屬的灰白光澤。
最令人心悸的是她的眼睛——
那雙原本清亮堅定的眸子,此刻瞳孔驟然收縮,變成了兩道冰冷的、如同爬行動物般的墨綠色豎瞳!
裡麵不再有悲傷或絕望,隻有絕對冷靜的、近乎非人的計算和狩獵本能。
這就是溫婉的覺醒能力:全武行。
她能讓身體各部分成為最鋒利的武器。
代價就是,人性。
每一次覺醒,屬於溫婉的人性就會消失一些。
直至徹底泯滅,成為一具隻為殺戮的行屍走肉。
溫婉緩緩抬起頭,墨綠色的豎瞳掃過僅存的四名隊員。
她手中的合金長槍槍尖微微垂下,指向冥洞更深處。
她的聲音裡,不帶一絲情緒波動。
“我來為你們,開路。”
“繼續,前進。”
她的身影,仿佛化作了一尊冰冷而永不後退的鋼鐵雕像,擋在了隊員與絕望之間。
山貓自爆產生的藍色電芒與刺鼻煙霧終於緩緩散去,露出了冥洞石台深處的景象。
然而,預想中更加恐怖猙獰的怪物並未出現。
在那蒼白骸骨石台的中心,在那寂靜懸浮的龐大鐘母正下方,盤膝坐著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極其普通的老人。
他身上穿著洗得發白、甚至打著補丁的粗布和服。
老人身形乾瘦佝僂,頭發稀疏灰白,臉上布滿深深的皺紋。
他低垂著頭,雙手無力地搭在膝蓋上,一動不動。
他就那樣靜靜地坐著,明明與周圍邪惡的環境格格不入,卻又詭異地成為了這一切的核心。
但就在這個看似無害的普通老人周圍,卻環繞著一隻隻恐怖的鬼影。
有脖頸纏繞著繩結,吐著長長舌頭的吊死鬼。
還有渾身濕漉漉,散發著河藻腥臭的溺亡者。
還有提著蒼白燈籠,發出咯咯笑聲的妖豔女子。
這些在櫻花國傳說中赫赫有名的妖怪。
此刻卻如同溫順的家犬,拱衛在老人身邊。
“那就是,玲奈提到的三男...”
一名隊員聲音乾澀,帶著難以置信的驚駭。
他們拚儘一切,犧牲了那麼多同伴想要摧毀的目標,竟然是這樣一個看起來一陣風就能吹倒的老人?
溫婉那已經化為冰冷鋼鐵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但墨綠色的豎瞳猛地收縮了一下。
全武行狀態下的她,看出了三男的虛實。
三男本身,確實沒有任何攻擊性,它甚至可能沒有自我的意識,隻是一具空殼。
但它是一個承載了“國器”鐘母無儘怨念的空殼。
隻要它存在,就能驅動附近所有的詭異。
它是這百鬼夜行的真正核心與大腦!
溫婉的鋼鐵之軀內部發出極其細微的機械調整聲。
她的目的無比清晰:
要麼,不惜一切代價衝過去,摧毀那作為核心的三男肉身,隻要他“沉睡”,百鬼夜行自會瓦解;
要麼,衝到能威脅到那口小鐘的距離,再次動用“最終方案”。
溫婉手中的合金長槍指向三男。
墨綠色的豎瞳中,隻剩下絕對的冷靜和燃燒殆儘的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