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遠山很滿意白蒼的姿態。
他先拜義父,自然是大哥。白蒼後拜義父,自然是小弟。
想著讀書學兵法的事情,羅遠山一臉驕傲模樣,沉聲道:“讀書識字算什麼?這隻是義父最基本的教導。”
“今晚上學完字,義父還要為我們講授兵法。”
“從義父執掌斥候營和先鋒營以來,就從不懈怠,每天晚上都要教我們讀書識字和學習兵法。”
“不僅如此,義父還親自給我們寫家書,再安排人送家書回家。天上地下,都再也找不出義父這樣的好人。”
嘶!
白蒼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無比震驚!
白蒼不是大字不識的人,相反,他落草為寇之前,家境比較優渥,也是讀過書的。
可惜皇帝昏聵,不斷的攤派賦稅,還修建宮殿,動不動就微服私訪,搞得百姓根本活不下去,他最後才落草為寇。
因為讀過書,白蒼知道讀書的不容易。
天下間,讀書人少。
讀書人是要做官老爺的,現在,義父卻手把手教所有人讀書識字。
白蒼忽然想到義父說世道亂了的判斷,一瞬間想了很多,又很快收回思路,因為林豐開始教識字了。
讀書識字,斥候營和先鋒營都愈發認真。這些人入門後,就不像之前那樣艱難。
每個人都知道讀書的好處,更想自己寫家書。
讀書識字結束,又是兵法。
林豐今天講的是《田忌賽馬》,故事不複雜,卻蘊含著用兵的道理,以避實擊虛的策略避開敵人的優勢,又早早知道對方的實力,是知己知彼。
林豐把這些掰開了揉碎了講,每個人都聽得懂。
兵法講完,夜色深沉。
林豐回了白蒼安排的住處休息。
山寨靜悄悄的,林豐躺下後無法入睡,想著野牛山的未來。
他現在封鎖了野牛山的消息,回去後隻說殺了苗紹,說其他賊匪回了野牛山,這樣一來,野牛山就是一步殺招。
說不定,李謙還想著要招攬野牛山的賊匪。
林豐休息時,白蒼的房間中。
白蒼學完了兵法回來,內心久久無法平息。
一個普通的千夫長,教士兵讀書識字和兵法。尤其這支軍隊令行禁止,士兵不僅好學,更是對林豐無比崇敬。
一開始,白蒼拜林豐為義父是為了生存,是想要活下來。
現在,卻震驚了。
白蒼想著一支令行禁止的軍隊出現,且一旦林豐掌權,就會徹底不一樣。
他現在拜了義父,有了這層關係後身份不同,卻還沒有體現出價值,還要像羅遠山一樣多表現。
白蒼思考著該怎麼進一步表現的事兒,一個野牛山的賊匪進來,稟報道:“大當家,剛才關押的女子中,有一個女子請求傳話,說要見您。”
白蒼問道:“誰?”
賊匪解釋道:“就是那個臉上黑黢黢,穿著一身黑衣裳,身上有著臭味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