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榕的快艇,破開清晨的薄霧,疾馳而來。
他帶著小兒子傅家俊,踏上香港的土地。
傅家俊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氣息微弱。
澳門賭王那張平日裡威嚴的麵孔,此刻寫滿了焦慮。
他幾乎是抱著兒子,匆匆上了碼頭早已等候的黑色轎車。
車子一路疾馳,停在了一家位於中環的私人診所前。
診所的門牌,低調地寫著“蘇氏醫館”。
陳山早已等候在此。
他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診所的落地窗前。
窗外,維多利亞港的海風,帶著一絲鹹腥,吹拂著他的衣角。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焦急。
隻有一種掌控一切的平靜。
診所裡,蘇晚晴醫生已經準備就緒。
她穿著一襲潔白的醫生袍。
頭發一絲不苟地盤在腦後。
她的眼神,清澈而冷靜。
看到陳山,她微微頷首。
“藥已經準備好了。”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職業的乾脆。
“勞煩蘇醫生。”
陳山轉過身,對她點了點頭。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旁托盤上那支晶瑩的玻璃瓶上。
瓶中的藥液,在晨光下閃爍著微光。
這就是傅老榕唯一的希望。
蘇晚晴的目光,掃過陳山。
她沒有多問,隻是輕輕拿起注射器,熟練地抽取藥液。
她的動作,精準而優雅。
仿佛她手中的,不是救命的靈藥,而是一件精密的藝術品。
幾分鐘後,傅老榕抱著傅家俊衝進了診室。
他看到陳山,眼神瞬間變得複雜。
有焦急,有期盼,更有身為一方梟雄的隱忍。
“陳先生,隻要你的藥能救我兒子。”
傅老榕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他將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診床上。
“黃金、地盤,你隨便開價!”
他拋出了他能給予的一切。
那是足以讓任何人心動的籌碼。
陳山沒有立刻回應。
他隻是走到診床邊。
他低頭看了一眼傅家俊。
孩子的呼吸,微弱得幾乎不可聞。
蘇晚晴已經上前。
她用棉簽消毒著傅家俊的胳膊。
她的動作輕柔,卻帶著一股專業。
傅老榕緊張地看著。
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
一旁的保鏢,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蘇晚晴找準位置。
她屏住呼吸。
針尖,刺入皮膚。
藥液,緩緩推入。
傅老榕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支注射器。
他仿佛能看到,那一點點藥液,正化作希望,融入兒子的血管。
整個診室裡,隻有注射器活塞輕微的摩擦聲。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異常漫長。
幾分鐘後,蘇晚晴拔出針頭。
她用棉球輕輕按住針口。
“藥已經注射完畢。”
她的聲音,打破了診室的寂靜。
“接下來,需要觀察。”
傅老榕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他看著兒子,眼中充滿了期盼。
傅家俊的臉色,似乎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潤。
呼吸,也仿佛比剛才平穩了一點。
雖然效果不會立竿見影,但傅老榕那顆懸著的心,卻稍稍放了下來。
他轉過頭,看向陳山。
陳山平靜地看著他。
他知道,這僅僅是開始。
“傅老板,令郎的命暫時保住了。”
陳山的聲音,帶著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