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砰!”
五聲清脆的點射,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槍聲並不密集,卻招招致命。
每一個拿著手槍,試圖反擊的頭目,都在槍響的瞬間,眉心中彈,仰天倒下。
那個叫李響的,左手少了半截小指的男人,甚至都沒有用瞄準鏡。
他隻是平靜地站著,拉一下槍栓,開一槍,就有一個目標倒下。
他的槍法,精準得像一台冷酷的殺戮機器。
而那個叫趙鐵山的,更是誇張。
他嫌英七七太長,不夠靈活,竟然從背後抽出兩把改裝過的毛瑟手槍,左右開弓。
槍聲連成一片,彈殼像雨點一樣從他身邊彈出,在他麵前形成了一道無人敢靠近的死亡扇麵。
這根本不是一場火並。
這是一場屠殺。
一邊是訓練有素,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戰爭機器。
另一邊,隻是一群仗著人多,隻會揮舞砍刀的烏合之眾。
不到一分鐘,三四十個打手,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全都扔掉武器,抱頭鼠竄,整個碼頭變成了一個人間地獄。
王虎打空了一個彈鼓,還意猶未儘地想換一個。
他看著眼前這片狼藉,又回頭看了看那五尊殺神,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那點街頭砍殺的經驗,是多麼的可笑。
陳山自始至終,都沒有動。他隻是安靜地看著,像一個檢閱部隊的將軍。
他邁開步子,踩著滿地的彈殼和血水,一步一步,走向那棟孤零零的水泥樓。
錢振聲五人,呈一個扇形,護衛在他身後,沉默地推進。
樓上的鯊魚勝,徹底傻了。
他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幾十號精銳,在對方幾個人麵前,脆弱得像紙糊的一樣。他臉上的猙獰和瘋狂,早已被無邊的恐懼所取代。
“頂住!給我頂住!”他歇斯底裡地用左輪手槍朝著樓下胡亂開了兩槍,然後轉身就往樓頂跑。
“砰!”
李響的步槍再次響起。子彈精準地打在鯊魚勝的大腿上,他慘叫一聲,撲倒在地。
陳山走進水泥樓的大廳,裡麵空無一人。
他沒有上樓,隻是搬過一張椅子,在大廳中央坐了下來,然後從口袋裡,慢條斯理地摸出一根煙,點上。
很快,錢振聲和趙鐵山,像拖死狗一樣,把腿上血流如注的鯊魚勝,從樓上拖了下來,扔在了陳山的腳下。
鯊魚勝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麵帶微笑,正在抽煙的年輕人,眼神裡充滿了怨毒和不解。
“為什麼……”他嘶啞地問,“我隻是燒了你一個倉庫……”
陳山彈了彈煙灰,煙灰落在鯊魚勝的臉上。
“我給過你機會,勝哥。”陳山吐出一口煙圈,煙霧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是你自己,把敬酒杯,換成了棺材釘。”
他站起身,走到鯊魚勝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現在,全香港都知道,你燒了我的倉庫。”
陳山從錢振聲腰間,拔出那把沾著血的刺刀。
“你放心。”他用刀尖,輕輕拍了拍鯊魚勝的臉,“我會把你沉到維多利亞港最深的地方。
沉得乾乾淨淨,像你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鯊魚勝的瞳孔,猛地縮成了針尖大小。
“不……不要……”
陳山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會。
他將刺刀,插回了錢振聲的刀鞘。
然後轉過身,向門外走去,仿佛身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在他身後,錢振聲麵無表情地,扭斷了鯊魚勝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