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全香港的報紙,都瘋了。
頭版頭條,無一例外,全是關於昨晚鯉魚門那場驚天烏龍的報道。
《水警總區興師動眾,竟是烏龍一場!》
《鬼佬警司被當猴耍,當眾出醜顏麵掃地!》
《十四K提供假情報,黑白勾結反遭羞辱!》
報紙上,刊登著一張張清晰的照片。
有格裡芬臉色鐵青,暴跳如雷的特寫。
有陳仲英麵如死灰,被崩嘴華拎著衣領的狼狽相。
還有陳山、花柳培等人,作為“受害者”,一臉“無辜”地接受記者采訪的畫麵。
整個事件,被渲染得極具戲劇性。
一時間,港英政府,特彆是水警總區的公信力,跌到了穀底。
市民們議論紛紛,都在嘲笑警方的無能和魯莽。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和”字頭的聲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特彆是那位“和義堂”堂主,陳山“陳四哥”,更是一戰成名。
在市民眼中,他成了不畏強權,敢於和惡勢力鬥爭的英雄。
在江湖人眼中,他成了智計無雙,算無遺策的絕頂梟雄。
“遠東實業”和“的確良”的名號,也隨之傳遍了大街小巷。
……
灣仔,太平館西餐廳。
還是上次那個宴會廳。
花柳培再次做東,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慶功宴。
宴會的主角,自然是陳山。
此刻,宴會廳裡的氣氛,與上次那場“鴻門宴”,已經截然不同。
崩嘴華和白頭福,徹底放下了大佬的架子,像兩個小跟班一樣,圍在陳山身邊,搶著給他敬酒。
“四哥!我敬你一杯!這次要不是你,我白頭福這條老命,就算不丟,也得在赤柱監獄裡蹲到死了!”白頭福端著酒杯,滿臉的感激。
“沒錯!”崩嘴華也大著舌頭喊道,“四哥!以後你就是我親哥!誰敢動你一根汗毛,我崩嘴華第一個跟他拚命!”
花柳培看著這熱絡的場麵,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
他知道,經過這次事件,這個以陳山為核心的新聯盟,已經牢不可破了。
“四哥,”花柳培舉起酒杯,“這次你不僅幫了我們‘和’字頭一個大忙,也為你自己的遠東實業,打響了名頭。”
“我聽說,今天一天,來我們這兒打聽,想做‘的確良’代理的商行,都快把門檻給踏破了。”
“你那批紡織機一到,正好可以開足馬力,大乾一場了!”
陳山笑了笑,喝下杯中酒。
“培哥,華哥,福哥。”
他放下酒杯,環視了一圈眾人。
“生意上的事,隻是小事。”
“今天請大家來,除了慶功,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想跟三位哥哥商量。”
聽到這話,三位大佬都是一愣。
宴會廳裡,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看著陳山,不知道他又準備拋出什麼重磅消息。
陳山頓了頓,緩緩說道:“我想,成立一家新的公司。”
“一家,屬於我們‘和’字頭’自己的,安保公司。”
“安保公司?”
三個人麵麵相覷,都有些不解。
在他們的認知裡,所謂的“安保”,不就是看場子,收保護費嗎?
這是社團最基本的業務,還需要專門成立一家公司?
陳山看出了他們的疑惑,他笑了笑,解釋道:
“三位哥哥,時代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