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任務,是執行命令,不是質疑命令。”
他看了一眼趙鐵山:“老趙,你跟我來。李響,你在這裡盯著,訓練不能停。”
“是!”
錢振聲和趙鐵山,快步走進了采石場深處一間獨立的石屋。
這裡是他們的臨時指揮部,也是唯一能保證絕對安全的地方。
關上厚重的鐵門,錢振聲從牆角一個不起眼的磚塊後麵,取出了一個老舊鐵盒。
打開鐵盒,裡麵是一部小巧的,保養得極好的電台。
這是他們與“掌櫃”進行單線聯係的唯一工具。
趙鐵山熟練地架設好天線,戴上耳機,開始調試頻率。
錢振聲則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火柴盒大小的密碼本。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陳山的要求,用最精煉的語言,編成了一段密電。
“雪狼請求會麵,事關經濟協同,急。”
沒有多餘的解釋,也沒有自己的猜測。
他隻是一個忠實的傳聲筒。
將“雪狼”的意圖,原封不動地,傳遞給“掌櫃”。
至於“掌櫃”如何理解,如何決策,那就不是他能乾預的了。
“滴滴答……滴滴答……”
清脆的電碼聲,在寂靜的石屋裡響起,通過無形的電波,傳向了香港的某個未知角落。
發完電報,錢振聲和趙鐵山,陷入了沉默的等待。
兩人心裡,都壓著一塊沉甸甸的石頭。
他們隱隱感覺到,一場他們這個層麵無法觸及的風暴,似乎正在悄然醞釀。
而風暴的中心,一邊是他們誓死效忠的組織,另一邊,是他們同樣敬佩和信服的指揮官,陳山。
……
與此同時。
崩嘴華的電話,又一次打到了陳山的辦公室。
“四哥!錢準備得怎麼樣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我這邊已經把能調動的現金,全都湊齊了!足足兩百萬!媽的,我就不信,砸不死那個什麼‘聯合行’!”
陳山聽著電話,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華哥,彆急。”他隻能繼續拖延,“砸錢也是一門學問,不能悶著頭亂砸。”
“我正在找人,摸那個‘聯合行’的底細。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嘛。”
“我們要搞清楚,他們的資金鏈有多長,他們的貨,到底要賣給南洋的哪些客商。然後,我們才能精準打擊,一擊致命!”
“哦……有道理!”崩嘴華被陳山這套聽起來很專業的說辭,又給說服了。
“還是四哥你想得周到!行!那我等你好消息!你一句話,我這邊隨時可以動手!”
“放心吧,華哥。”
掛了電話,陳山臉上的苦笑,變成了滿臉的愁容。
這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崩嘴華這邊像個催命鬼一樣催著,而“掌櫃”那邊,還不知道是什麼態度。
他感覺自己就像在走鋼絲。
腳下是萬丈深淵,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他隻能祈禱,“掌櫃”能儘快給他回複。
並且,是一個積極的回複。
否則,這後院的火,恐怕真的要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