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K要報複,是肯定的。”
“港英政府想利用我們,也是肯定的。”
“我們現在,就像是,走在懸崖的鋼絲上。往前一步,是生機。退後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所以,我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各自為政了。”
“我們必須,擰成一股繩。”
“擰成一股繩?”白頭福眉頭一皺,“山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陳山一字一句地說道,“整個和字頭,從今天起,隻能有一個聲音。”
話音落下,整個辦公室,鴉雀無聲。
花柳培,白頭福,崩嘴華,三個人的臉上,同時變了顏色。
他們都是一方霸主,習慣了,在自己的地盤上,說一不二。
現在,陳山竟然要他們,交出權力,聽從一個人的號令?
這,怎麼可能?
辦公室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梁文輝,跌跌撞撞地,跑了上來。
他顧不上,自己還一身酒氣,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驚慌。
“山哥!不好了!出事了!”
陳山眉頭一挑:“慢慢說,什麼事?”
“剛……剛剛收到消息。”梁文輝喘著粗氣,說道。
“昨晚,瑞士領事館的副領事,和他老婆,在九龍被人燒死在了車裡。”
“什麼?!”
這一次,連陳山,都變了臉色。
他知道昨晚的暴亂,規模很大。
但他沒想到,竟然,鬨出了這麼大的亂子。
死了一個,外國的外交官。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暴亂了。
這是,足以震動倫敦的,外交事件!
“消息確實嗎?”陳山沉聲問道。
“千真萬確!”梁文輝用力點頭,“現在,整個港英政府,都瘋了。葛量洪下了死命令,全城戒嚴,清剿暴徒!”
“而且……”梁文輝咽了口唾沫,看了一眼花柳培三人,才繼續說道。
“而且,有消息說,港督府打算把這件事,定性為,是十四K和我們和字頭之間的,黑幫火並,造成的惡果。”
“他們,準備拿我們,開刀了!”
“操!”崩嘴華猛地站了起來,“這幫英國佬,不講道理啊!明明是十四K搞的事,關我們屁事!”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花柳培的臉色,一片慘白。
“在他們眼裡,我們和十四K,都是黑社會,都是,不穩定的因素。”
“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總要,找人來背鍋。”
“我們,就是最好的,那口鍋。”
白頭福,這位最沉得住氣的笑麵虎,此刻,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冷汗。
他看著陳山,聲音,都有些發抖。
“山哥,這……這可怎麼辦?”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陳山身上。
這一次,他們的眼神裡,不再有猜忌和猶豫。
隻剩下,一種,近乎絕望的,期盼。
他們知道,現在,能救他們的,隻有陳山。
陳山沒有立刻回答。
他的大腦,在飛速地運轉。
他知道,這是危機,但同時,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一個,可以讓他,徹底整合和字頭,將這股力量,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機會。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
是梁文輝的私人電話。
梁文輝接起電話,隻聽了兩句,臉色,就變得,無比古怪。
他捂著話筒,走到陳山身邊,壓低了聲音。
“山哥,是……是洪門的人。”
“洪門?”陳山愣了一下。
“他說,他叫徐朗西。是洪門裕雲山的山主。”
“他說,他和五聖山的向海潛向老先生,想請您,喝杯茶。”
“談一談,如何,平息這場風波。”
徐朗西?
向海潛?
陳山的瞳孔,猛地一縮。
這兩個名字,他,如雷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