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氣氛,因為陳山那句“人給我扣下”而徹底凝固。
那些上一秒還囂張跋扈的便衣警察,此刻被九龍巡邏隊的隊員們用麻繩捆得結結實實,像一串待售的豬仔,臉上寫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
他們是警察。
是港府的執法者。
在香港這片土地上,他們習慣了高人一等,何曾受過這等奇恥大辱。
豬油仔的臉已經不能用白色來形容,那是一種死灰。
他渾身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指著陳山,嘴唇哆哆嗦嗦,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想不通。
陳山怎麼敢?
他怎麼敢真的對警察動手?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江湖仇殺,這是在挑戰整個港府的統治秩序!
這是造反!
圍觀的居民們也都被這一幕驚得鴉雀無聲。
但很快,那份震驚就轉化為了壓抑不住的快意和激動。
這些年,他們受了多少警察的氣?
被敲詐勒索,被無端欺辱,哪一次不是忍氣吞聲?
今天,山哥替他們把這口惡氣,狠狠地出了!
“山哥威武!”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人群中立刻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喝彩。
這聲音,是對陳山的支持,也是對港府多年來不公待遇的宣泄。
陳山沒有理會周圍的歡呼,也沒有再看豬油仔一眼。
他轉身,對同樣一臉震驚的梁文輝說道:“阿輝,辦公室的賬本,沒被他們動過吧?”
梁文輝這才回過神來,他用力地搖了搖頭:“沒有!山哥,我一直帶人守著,他們沒能進來。”
“好。”陳山點了點頭。
他走到那群被捆著的警察麵前,目光在一個個臉上掃過。
“你們叫什麼名字?屬於哪個警署?”
那些警察被他一看,都下意識地避開了目光,沒人敢回答。
“不說是吧?”陳山笑了笑。
他轉向王虎:“阿虎,把他們帶回去,找個乾淨地方‘招待’一下。”
“讓他們好好想想,自己叫什麼,為什麼來這裡,是誰派他們來的。”
“記住,我們是講道理的人,不要用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但是,如果他們自己不小心,磕了碰了,摔斷了腿,那也是他們自己的事。”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卻讓豬油仔和那群警察聽得頭皮發麻。
這不就是他們審訊犯人時最常用的套路嗎?
“是!山哥!”王虎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牙。
他最喜歡乾這種活了。
“陳山!你不能這麼做!”豬油仔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尖叫起來。
“我是總華探長雷洛的人!你動了我,洛哥不會放過你的!”
他試圖搬出雷洛的名頭來壓陳山。
“雷洛?”陳山轉過頭,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一絲玩味。
“你以為,我抓你們,是衝著你們這幾條小雜魚來的?”
“我就是要告訴雷洛。”
“他想在九龍玩他的那套規矩,可以。”
“但是,得先問問我陳山,同不同意。”
“在我這裡,有我這裡的規矩。”
陳山走到豬油仔麵前,拍了拍他那張因為恐懼而扭曲的臉。
“今天,我就是來給他,也給所有人,立個規矩。”
說完,他不再理會豬油仔的哀嚎,對王虎揮了揮手。
“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