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影隻是笑:“你還沒說怎麼謝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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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影走後,沈衝天讓絳紋帶著房中的丫頭將房間裡裡外外收拾一通,抹去冷月影的一切痕跡。正要命人喚來惜墨、惜寶姐弟,忽聞外麵報說夜流星來到。忙忍住思念,按壓下心緒,接待夜流星,如今自己的七師伯。
夜流星進屋見到沈衝天,驚訝難以言表,忙將他上下打量一番,遂會心一笑:“我奉師父之命,過來探視,師父還要我帶藥過來,看樣子是用不到了。”
沈衝天忙施禮:“勞師祖和師伯惦念,我已經沒事了。師祖他老人家還在毒哥哥家中嗎?這幾日可還習慣?”
夜流星據實道:“師父一早就離開了,留下話,要我在修行上指導你,可我實在不知該從何處著手。你的本事能看出我門中的底子,但是無人指引,自己理解的有些偏頗不說,還摻雜進許多外麵的東西,劍走偏鋒,渾然自成一家。我若按照常規的路子,於你毫不適用。從我見你與何真母女比試,直到前日你在殿上的作為,發現你氣息短促難續,有你自身的緣故,也說明你日常修行練氣不到位。今日我帶來一些書,你照著上麵的慢慢糾正,長久下去大有裨益。隻要根基紮牢,後麵的於你不在話下。”
沈衝天一聽,歡喜非常,趕緊接書冊,施了一個大禮,恭敬道:“七師伯細心若此,實在是難得,從來都能看透我的心思,知我一向最缺什麼。當日師父曾談起過,說師門中論成熟穩重,天資高,首推七師伯,眾師兄弟均不及的,可知此言不虛。自此後,衝天自當秉遵七師伯教誨,也望七師伯可憐我無師父引導,千萬彆嫌我愚鈍。”
夜流星冷冷注視著沈衝天道:“你應該還記得,我最不喜歡這種花哨的話,你還是留著哄彆人吧。我一向也不喜歡愚鈍的人,更加不會可憐彆人,不過是看你有血性,重情義,最重要的,是個可造之材,才應下師父的。如今既是師門中人,我也是為著師門安危著想,問你幾句話。”
沈衝天不知何意,隻是點頭應著。
夜流星正色道:“前有療傷換眼,後有密旨被泄,如今又贈藥救治,冷月影什麼時候欠過你的人情,如今的人情,你又打算怎麼還?”
沈衝天頓時失色:“七師伯何處出此言?”
夜流星笑道:“你鬢角發絲中摻著冰鳳翎毛的羽絲,迎著太陽還泛銀光呢。”
沈衝天含混其詞:“衝天悉聽七師伯教誨。”
夜流星道:“我懶得管,隻提醒你一句,知道仙家如何評價冷月影,如何評價北海冷氏嗎?”
沈衝天點頭。
夜流星冷笑:“經此事之後,你也算一步步回歸仙家正途,凡事多個心眼總沒壞處。仙家世界不同於凡間亂象,清平之下,隱晦更深。大概是大家都活得太久,總要琢磨點什麼吧。你好好養傷,將來好好修行,彆拋棄根本。我走了,你不用送。”說完,夜流星扭頭出去。
沈衝天在家休養了兩日,終於痊愈。他欲喚來兒女,卻得知臨近年關,兩人在各自的店鋪中忙碌,近兩日都未歸家。他又去見父母和外婆,細細端詳著他們的模樣,心中悲歡交錯,傷感滿懷,久久不能已。
到了晚間,冷月影悄悄摸到沈衝天家中。他聽著屋裡很安靜,便又“哐當”一推門進去,見沈衝天坐在桌邊,絳紋正在服侍他吃藥,兩人被突如其來的響聲驚動,不約而同抬起頭看過來。沈衝天一言不發,待吃過藥漱了口,拉過絳紋的胳膊在她耳邊叮囑幾句,絳紋點點頭收拾東西離開,經過冷月影身邊時深深施禮。冷月影略一點頭算作還禮,等著絳紋退出門外,輕輕關上門,這才走到沈衝天麵前。
沈衝天穿著一身家常裋衣,緩緩站起來,無奈道:“你跟門有仇嗎?每次都使勁推它,生怕彆人不知道你來了。”
冷月影沒搭話,一眼瞥見窗戶洞開,遂道:“你這幾個月內傷加外傷的,還不知道調養,大冬天的總開窗乾什麼,當心凍著了。”自去關上窗戶。
沈衝天擔心道:“你就這麼大大咧咧地跑過來了?彆人都看不見嗎?”
冷月影沒心沒肺地笑著:“我就是不放心你,沒想彆的。”邊說邊走近,舉起燈照著沈衝天的臉,仔細看看,又正反來回翻看著他的手及胳膊,終於放心,說道:“好,好,終於沒事了。”
沈衝天接過燈放下,平靜言道:“你可放心了?回去吧。”
冷月影皺眉問道:“怎麼又趕我走?”
沈衝天不說話,隻是盯著跳動的燭火出神。冷月影仿佛又看到當年那個在窗下讀書的少年,還是一樣的側顏,隻是更清瘦了。他知道沈衝天有心事,便坐在旁邊靜靜等著,也不發一言。
過了好一會兒,沈衝天歎口氣,言道:“既然你來了,就給我講講北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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