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衝天忽然問道:“冷氏家眷都來自北海之外,她們為何沒有避風獸出入?難道她們不懼罡風嗎?”
冷月影有些不耐煩:“我不是說過,冷氏家規,女眷無故不得出門,連吃飯都在房中,要避風獸乾什麼!”
沈衝天猛一拍桌子,嚇得冷月影一個激靈,瞪大眼睛盯著沈衝天的反常之舉,不發一言。沈衝天忽而開顏道:“剛才你一句話,令我將素日對你家中的了解全部串聯起來,我猜到你們冷家的秘事了。”
冷月影立即湊過來,趕緊問:“什麼事?”
沈衝天認真道:“我今日再以舊話問你,避風獸為何隻有孤雌,它是如何孕育後代,雄獸究竟去了何處?當日你答不上來,如今就由我來替你分析一番。”
冷月影急忙湊到沈衝天身邊,沈衝天則壓低聲音,悄聲道:“先風神設下罡風大陣,將冷氏之外的所有仙凡隔阻在北海外。可她有七個兒子,若不出意外,恐怕還會更多。兒子要娶婦,媳婦必定來自北海之外,因此先風神又煉化出一雙避風獸,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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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影打斷道:“我都不知避風獸是先祖母煉化的,你又是從何處得知?”
沈衝天分辯道:“若是天然生成,為何彆的鳥獸鱗蟲都繁衍生息自成一類,獨獨避風獸隻有兩隻。老祖宗若有這個本事,早就破解罡風陣了,還要避風獸乾什麼。先風神煉化出避風獸,她自己用不到,本意是留給冷氏子孫,以及未來的兒媳婦出入北海。可惜老祖宗隻留下一隻雌獸,將另一隻雄獸送了人情。”
“還有一種可能,你曾說四海之外各成氣候,各不相同。也許在設下罡風陣之前,北海風勢就極為囂猛,普通仙家難以抵擋。先風神為此煉化出避風獸,結果被老祖宗送了人一隻。這個人必定經常出入北海,也一定備受先風神厭惡,因此先風神惱羞成怒,索性設下大陣,煉化北風為罡風,徹底隔絕北海。”
冷月影吃驚道:“了不得!我就說你真氣還未恢複,昨晚不該瞎折騰,害得神識又混亂了!”
沈衝天當即反駁:“我清醒著呢。你曾說罡風防備的是凡人,我隻問你,凡人如何渡北海,如何過北海眼,再煉化罡風豈非多此一舉。而且罡風直吹到半天,凡人可不會駕雲。還有最重要一點,那隻雌獸日中到北海眼上方,日落而回,哪有這麼懈怠的守門!它不是在守門,而是在等人,這個人日中而來,日落而去。雌獸是在迎接這個人,也迎接它的丈夫團聚。”
“如果你還沒聽明白,那我再說,你的那隻小獸守著母親從未斷奶,生性膽小怕事,又是為何?皆因避風乃是仙獸,有靈性。雌獸不見丈夫,卻仍遵循之前的習慣,日日在北海眼上方等候,日日不見歸影,她積鬱滿腔思念轉化為舐犢之情,導致溺愛太過。既然雌獸是坐騎,雄獸必定也是,多半是跟著主人一起消失不見。”
“北海少了女主人親手煉化的仙獸,這是一樁大事,為何不許提不許問,說明雄獸消失跟家中大變故有關,換言之,雄獸主人的消失跟冷氏家宅有關。不是冷翼,否則你不會不知。在這之前,就是冷氏女主人過世、還有二房宅院被封,這三個人,三件事,其實是一件事!而根本,必定在老祖宗這裡。”
冷月影恍然大悟:“好衝兒,竟將我繞進去了!你的意思,祖父在先祖母之外,還有個老相好!你有什麼證據。”
沈衝天坦言解釋道:“這人跟老祖宗到底是何關係,目前難下定論。可以肯定的是,此人擅吹簫。要麼,你偷出來的曲譜是他的,要麼,曲中人就是他,尤其是那個破陣曲!也可能二者兼備。前日,我的蕭聲戳破老祖宗的心事,他才會惱羞成怒那個樣子。你想啊,老祖宗若真嫌惡蕭聲,家中又無人會吹簫,為何要珍藏一隻蕭!”
“你家來往那樣多的下人,處處打掃的一塵不染,卻放任幾本曲譜在藏書樓角落積灰。而且你這不常在家的人都能一眼望到的東西,那些日日打掃的下人們竟看不見?分明是這幾本曲譜會令老祖宗想到某個人,愛不得恨不得,卻又不忍舍棄,因此刻意藏在角落,眼不見為淨。與之相反的是先風神,在老祖宗口中,她極厭惡蕭聲。”
冷月影托腮尋思:“一個是‘愛屋及烏’,一個是‘恨屋及烏’。說來說去,這事跟我二叔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忽然驚道,“難道二叔是被此人害死的!”
沈衝天平和地反問:“靈位在何處?”
冷月影眼睛瞟向門外。
沈衝天一挑眉:“想去拜會自己的二叔嗎?”
冷月影大驚:“你瘋啦!聽說祖父派專人看守二房宅院,根本就進不去!再說,誰知裡麵有人沒人,興許真的隻有一個牌位。”
沈衝天得意洋洋:“聽說?去,還是不去!”
冷月影歎息道:“早晚被你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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