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棍從付靖澤手中旋轉拋出,棍頭“霍霍”作響。
衝在前頭的人躲閃不及,腦袋一側,像是被撞鐘的棒子擊打了一般“嗡”的一聲,連頭帶身子被衝撞得翻身,直接壓在了旁邊另一個人的身上,一同砸向地麵。
與此同時,趙水將隕鏈的兩頭接連拋出,先後撞擊在來人的胸口上,每擊一處,都留下一道血口。
轉眼間,一圈人便倒了五個。
“沒用的東西!”奪人壹罵道,拎起手裡的大刀,從一排人後頭跳將起來,朝圈子中間的二人砍去。
趙水眼疾手快,撤步在付靖澤身上一推,兩人後退,那從天而降的刀刃便砍在了他們之間脫開的間隙中。
那是一把青銅製的月牙寬刀,上麵的青紅之色已不知是染料所塗、還是被血跡日夜“熏陶”的結果。刃口之鋒利,觸到趙水的衣袂一角,毫不費力地將其割了下。
衣角飄飄,沿邊是削鐵如泥般的乾脆齊整。
趙水不禁屏住了呼吸。
隻見奪人壹大刀穿過二人之間,在半空中驟然收力停住,手腕一翻,刀身隨之橫起,向旁邊的趙水砍了過去。
提氣後退,趙水向上揮動鏈條,如波濤般弓起的鏈條上亮起了藍光,一齊向對麵的刀身衝過去。
“嘭”的一聲,兩器相擊,月牙寬刀穩然不動,鏈條被撞擊開來,卻未失陣腳,反而鏈頭向上勾起,將刀身纏繞一圈向旁拽力。
奪人壹眼目一瞪,立即兩手握刀,向下猛壓。
隕鏈隨之散力,退了開去。
“崽子有兩把刷子,可惜了啊。”奪人壹寒聲道,將月牙寬刀舉到頭頂,向後一扯,又蓄力往趙水刺去。
此人以力量為長,功夫雖遠不及星門前輩,但實戰的豐富經曆與時時發狠的勁兒仍是讓趙水忌憚三分,因此每每抵擋或是出手,都儘量以巧取之,求有所破。
如此與奪人壹纏鬥,又時不時地來人“橫插一腳”,被包圍的趙付兩人漸漸落入下風。
“來呀!”奪人壹縱身躍起,避開趙水的攻擊,看著旁邊的手下緊接著提槍衝了上去,嬉笑起朝趙水勾了勾手。
“真沒見過打個架話還這麼多的家夥。”趙水一邊催動內力用掌心拋出數枚“氣刃”將來人逼退,一邊瞅向奪人壹罵道。
付靖澤轉身向他看去,屈膝跳起,一根鐵棒狠狠擊在從背後向趙水舉刀的一人後腦勺上將其當場擊斃,而後翻身退後,重新回到趙水身側。
他的肩膀與大腿上的已滲出鮮血,卻像是毫無知覺般,隻是低聲說道:“這些人我來對付。”
“嗯。”趙水緊眉看他一眼,點頭應道。
不能再拖了。
打定主意,趙水將隕鏈當作鐵棒一樣,往空中甩開,揮起轉動。一時間,藍光如翻騰的紗幔般連成一片,從趙水的手中延伸到長長的鏈身上,直直地往奪人壹撲麵蓋了過去。
真氣掃沙揚塵,容不得他人半分靠近,還未臨到奪人壹麵前,便已大風呼嘯,氣勢逼人。
這一次,趙水當機立斷,以內力相逼賭上一把。
他就不信,憑著他星門“牽靈作”的傲人星階,內中真力還會敵不過區區一屆草莽惡徒。
“他娘的!”奪人壹叫道。
強大的力量隨著轉動的隕鏈化為一張網,鋪開甚廣,來勢洶洶,由不得惡人脫逃。
對方隻好以硬碰硬,發動內力出拳抵擋。可殺人放火的終究隻是忙於惡念害人,求不得紮實沉浸的基根。兩力彼此碰在一起,不消片刻,藍光便爆破開來,氣波撞向奪人壹的腰腹,一瞬間,便將他像蹴球般地踢出數丈。
半躺在地,奪人壹“哇”地咳嗽一聲,抹了下嘴角,一手血跡。
始料未及的功力讓他吃了這一下攻擊,霎時間,有如領地被侵犯的獸物一樣,奪人壹的目光變得空洞而陰沉,看向趙水。
趙水沒有趁機上前,這一招消耗了他五成的內力,眼下,自然是先逃要緊。
“靖澤兄!”
“好!”
趙水與付靖澤各自出手,擋住向對方襲擊之人,趁此空擋,一齊飛身縱越,向東南方位衝了出去。
包圍圈生生被撕開了一道口子,躥處了所謂的“獵物”。
向後一甩暗刃,趙水回身緊跟在付靖澤身後,一門心思地往前奔跑。
然而此刻的奪人壹,卻比他們兩人飛奔得更加瘋狂。
他隻跟星門中的人交過幾次手,都是些朝廷緝拿罪犯的捕快,要麼打他不過,要麼不相上下,真正厲害的也就吃過一次虧,往後便遠遁江湖裡的紛爭去了。因此星門裡的人在他看來,也不過如此。
可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當著手下的麵栽在一個臭小子手上。哼,星門的弟子,本事再大能大到哪兒去,還真能比得過他幾十年的功力?
絕對要狠狠地找補回麵子!
付靖澤聽見風聲,意識到危險逼近,腳未停而頭已轉。
“霍!”
果然,下一瞬,大刀被奪仁壹直接甩了出去,眨眼間便朝著趙水的背後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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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靖澤搶先一步,不假思索地將鐵棒拋擲,在刀尖閃過眼前的瞬間從旁攔了住。
刺耳的響聲在半空中撕裂著,器刃各自彈開,掉落在旁。
“該死。”奪仁壹一招落空,扯起上下嘴唇的皮肉瞪向橫空出來的付靖澤,怒道。
趙水飛奔的速度更快,察覺到身後刀風時便立即頭朝下,意圖近地而躲。在付靖澤幫他擋了這一下後,停住腳轉過身時,已然遠離在數丈之外。
入目的,是一惡人朝著付靖澤的背後劃下一刀,讓想要去抓回鐵棍的他踉蹌前撲。
付靖澤撲在地上向前滾動,打算穩住陣腳。可趁機在他側旁閃過的奪仁壹,已先一步撿回寬刀,原地站定,滿目猙獰地等待著他的接近。
“不——”
趙水驚喊道,提步衝了出去,怎奈腳步卻駭然得冰冷而沉重。
青紅的刀尖對準地上的滾打之人,隻稍稍往前一寸,登時刺進了那堅實的身軀中。
一聲輕微的刺破聲,轟然響在趙水耳側,徹底震碎了他的心臟。
“去死。”奪仁壹齜牙道,握著刀柄的手又往前按下,卻在付靖澤直接出手按住的一刹那停下,再也無法往裡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