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巨響打破這寧靜。
兩人一齊向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那處的夜空燃起一團紅光,像是著火了一般,但很快熄滅歸入漆黑。
一片寂靜,讓人心緊。
“什麼東西炸了?”付錚說道。
趙水眼珠一轉,思索道:“那家夥布置的炸藥我們都清查過了,應該不會遺漏……”
“那是大殿的方向——今日行刑的地方在哪兒?”
今日行刑,不就是大殿的那個方向嗎?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
“你留在這裡,我去看看。”趙水說道,往院門外跑了幾步,又回頭舉起靈力相連的手掌示意,“有事情叫我。”
“放心。”付錚點頭道。
宮城甬道。
趙水快步奔去,沿道除了值守的侍衛外沒什麼人走動,也沒聽到哪處有嘈雜聲,而且距離大殿越近,越發空靜無人。
直至他跑到大殿的宮院門口。
入目的第一眼,是院落正中滿地散落的灰燼,灰燼的周圍零零散散地跪了一地人,有幾個要彎得厲害,似是在伏地嘔吐。
沒有見到城主,也沒看見赫連破付門主等人。隻有大殿的殿門緊閉,屋內流光溢彩,星靈之氣鼎盛。
風中吹過一股焦味兒,夾雜著血的腥氣。
趙水往裡走,才看清那黑色的灰燼裡流淌的殷紅血液,還有白色的……白骨?
“怎麼回事?”看見蘇承恒跪在眾人中,趙水擠身半跪到他身側問道。
蘇承恒看了眼他,麵色緊繃,輕輕瞥眼周圍後,靜聲站起,把他帶到一邊,低聲道:“城主受傷了。龔罪人崩血自燃,意圖與城主同歸於儘。城主擋住了光焰,但距離太近,身體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城主現在怎樣?”
“門主們在救。”
順著蘇承恒的目光看向殿門,門內七彩之光仍爍爍如炬,那是各門主在施展星靈施救城主。這樣淩厲的力度,即便站在殿門之下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可見城主傷勢之重。
再看那地上散落的黑紅焦塊,原來是龔罪人自爆的餘燼。
趙水的胃裡一陣翻攪,既惡心,又痛恨那罪人死得太過輕易。他的心由來前的歡騰墮入了冰窖,開始焦灼起來。不僅是因為受傷的是一城之主、關係天下,更因為那殿門內在生死之間徘徊的是他的生身父親,一個還未來得及親熱的血緣至親。
宮牆內沉悶而壓抑,誰都不敢多出聲響驚擾殿內。
偏偏這時外頭傳來一溜奔走的腳步聲,一個手執紅卷的信兵出現在門外。
他看到眼前的場景也愣了一下,但還是步子不停地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大喊:“報——”
跪地的人紛紛向他看過去,那信兵掃過一眼,沒一個熟悉的主事之人,慌忙間見旁邊還有兩個站著的,當即馬不停蹄地往趙水那邊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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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急報。”那人跪地說道,“請求麵見城主。”
趙水和蘇承恒交換了眼色,蘇承恒拱手道:“在下星門弟子蘇承恒,城主與眾門主有要事,請您稍後。”
“是。”信兵麵帶為難之色,但見殿內這情況,也隻得應下。
趙水瞥了眼他手上的紅卷,那是星城兵報的專用。
殿內的光弱了一些,很快,赫連破和各位門主走了出來,殿門又緊緊關上。
見出來人了,信兵立馬起身往大殿之上跑去,趙水和蘇承恒也下意識地跟了上去。
“城主已無恙,還需靜養,這幾日閒雜人等不得入殿。”開陽門主朝底下眾人道,“今日之事,對外不得多言。都散了吧!”
“是。”
眾人今夜驚魂未定,很快便散了去。
“報!”開陽門主在軍中素有威名,那信兵一眼認出,立即將紅卷呈遞給了他,“前方傳語,垢人作亂。”
開陽門主濃眉擰得更緊,拿過來匆匆掃了一眼,口中暗罵一聲。
“何事?”柳副門主問道。
“說一群身負星垢的罪人聚眾在城牆口鬨事,傷亡一十七人……這群天殺的!”
“城牆口殺人?這可是攻城叛亂啊!”
“近期確是聽說幾處動亂。”蘇承恒的父親也在,說道,“隻怕會愈演愈大,我們要提早想想應對之策了。”
“可是城主他……”
“……”
“哥。”趙水挪身到一直沉默的赫連破旁邊,輕聲叫了句,不再敢說話。他看赫連破等人眉頭緊鎖、神情疲憊,心知城主狀況並不順利。
赫連破看見趙水,收了收滿麵愁雲,說道:“放心,父上暫無性命之憂。”
趙水點點頭。
“可需要我做什麼?”
赫連破疲累的臉上染了一絲笑意,拍拍趙水的肩膀。
旁邊的星城大員們商討的聲音越來越大,你一言我一語打斷了趙水他們的對話。
“為今之計,還是要推舉出一個人來暫時接手星城之事。”隻聽柳副門主大聲說道。
“嗯,叛亂之事不能再拖。”
“不管是在座的哪一位,我都信服!”
“重要的是讓百姓心服。”
“最近流言四起,民心震蕩。的確需要這個人能夠有足夠的影響力安撫住民心——”
討論的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
他們不約而同地回眸,看向身側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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