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熟悉的場景,幾位老人陪坐。喝酒吃菜。大家推杯換盞好不熱鬨。
“謝謝張律師這次來幫忙,我代村裡人敬你一杯,隨意隨意。”許保國咧開嘴,露出幾顆老黃牙,笑得很開心。
“不敢當,不敢當。”張律師真覺得自己受之有愧。
偏偏其他人都覺得他說客氣話。
酒過三巡,張律師此時喝得有點上頭。說話也開始有點大舌頭。
“吃菜,彆光喝酒。”村長老婆又見機端了幾盆熱菜出來。
大家再次舉杯,許延佑感覺自己酒量告急,以家裡有水果為由要去拿。
隻剩一個孤零零的張律師。老板能跑,他可跑不了。
隻見大家在說張律師仗義,表揚的話滔滔不絕。
張律師心裡有苦說不出,心裡想:“你們要真心感謝,就簽合同吧!”也許是酒的影響,不知不覺他居然把心裡話都說出來。
酒桌上靜了幾分,又重新熱鬨起來。
暈暈乎乎的張律師已經是半放棄狀態。下定決心,以後有商務酒會一定得少喝。
酒酣耳熱之際,許保國眯著眼,悠悠忽忽扶著張律師的肩膀。
“感謝您啊,大家都繼續。張……張律師我們來旁邊把最後的一步完成吧。”
聽到這話的張律師,激動極了。趕緊通知許延佑。
許保國拿著合同,顫顫巍巍的手瀟灑簽上自己大名。然而字跡和他醉醺醺的狀態不同,清晰明了,好像是帶著與舊日的猶豫決裂一樣的果斷。
合同完成以後許延佑被許保國支使把他從小賣部買的煙酒塞進張律師的後車廂。
“我們都不會開車,就麻煩你送張律師回家了。”酒桌上的老人們交代許延佑。
車子旁邊有個提前叫好的代駕,已經等候一邊多時。
顯然是早有準備。許延佑吃力扶著張律師,把他塞進後排座位,然後自己坐上副駕駛座位上。
五分鐘後,車子離開村子。
已經醉到昏睡狀態的張律師此時猛地坐起身。眼中那裡還有剛才滿溢出來的醉意。
這時還不明白的人是傻子。
“合同我拿回公司辦理吧。”
“行,你喝酒了。先回家醒酒再去,不急。”
許延佑在附近下了車。
而簽完字就因酩酊大醉,躺床上的許保國,摸了把臉。
“拿水來!”他喊道。
“等著!”許保國老婆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我在洗碗收拾呢!”
過了一會兒,她才把晾涼的水端過來。“你說你,還以為自己年輕嗎?喝那麼多酒,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