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布置簡易的書房,一張木桌,幾把椅子,桌子上連茶壺都沒有,美名其曰是簡易,其實簡陋更適合形容這裡,唯一讓這間書房與眾不同的,就是牆壁上掛滿了美人的畫像。
一個背著手,駝著背的乾瘦小老頭,正在心不在焉的東瞅西看,好像畫上的美人提不起他的興趣。
錢小裡這時也逐漸的進入了“狀態”,看著牆上的畫,嘴裡說著:“這窯子裡的姑娘真的很一般啊。”
“甚至可以說是有點醜了。”
“跟糖師父和龍兒姑娘根本沒得比嘛。”
“色大爺,那個老鴇子是不是在糊弄咱?”
錢小裡口無遮攔的叨叨著,把跟在一旁的青樓夥計當做透明一般。
色老頭說道:“這臭小子,怎麼能拿仙女和風塵女子作比較。”
“如果被那兩個丫頭聽到,恐怕你又免不了一頓胖揍和一頓臭罵。”
錢小裡嘿嘿的笑,嘟囔著:“她們不是不在嘛,就咱爺倆說說話,無傷大雅。”
色老頭掏出煙袋來,“確實,這些胭脂俗粉,當真是沒法比啊。”
錢小裡點點頭,非常認可色老頭說的話。
青樓夥計看著這一老一小的來言去語,貌似就沒拿這裡當成尋花問柳的地方,反而更像是在一間茶館裡閒談。
忍不住問道:“二位客官,您們是否已經選好了姑娘?”
“如果選好了,就交下定錢,我去把姑娘領來,陪二位飲酒如何?”
此刻來光顧青樓的客人絡繹不絕,隻聽得門外老鴇子的招呼聲越來越頻繁,但是沒有一位客人被領進這間簡陋的書房裡。
色老頭吐出一口煙霧,對青樓夥計說道:“去把門外的鴇兒喊來,我有話問她。”
青樓夥計不耐煩的說道:“這屋裡要是沒有二位中意的姑娘,那就勞煩二位移步到門外,等改日再來可好?”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夥計在往外趕人,錢小裡也聽了出來,自從他跟著糖杉幾人一路東行以來,彆的沒學會,脾氣學的倒是暴躁了不少。
指著夥計的鼻子就罵:“你們這是開門做生意,一點迎客之禮都不懂,自從我們進了屋後,你不但不奉茶倒水,反而跟個癡傻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現在又開始攆人,是不是看著我們好欺負?”
青樓夥計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每日進出這裡喝花酒的人他見得多了,哪些是真客人,哪些是假玩家,他早已搭眼便知。
眼前這老頭子和文弱書生,一看就不是來這裡玩樂的人,又怎麼會給他倆好臉子看?
夥計剛要罵回去,就見色老頭一張手,灑落桌子上一堆金色的渣粒,“去把門外那個鴇兒喊來,這些金渣都歸你。”
這一堆渣粒,在這簡陋的書房裡散發著耀眼的金光,不僅嚇呆了那個青樓的夥計,也把錢小裡驚得張著個大嘴,瞪著色老頭。
再看糖杉和龍兒。
這師徒二位吃飽喝足後,逛開了園田鎮最繁華熱鬨的夜市,一個白嫩俊俏的小和尚領著一個美如仙的白衣姑娘。
師徒二人穿梭在這熱鬨的夜市裡,引得旁人都在驚訝的看著她們。
龍兒早就已經習慣了被人盯著看,雖然這種感覺讓她生煩,但是也不能把自己的臉和身材遮擋住,所以就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反正所到之處也不會停留很久。
夜市裡,做買賣的攤位比逛街的人還要多,甜甜的糖瓜,軟糯的桂花糕,大串的冰糖葫蘆,新鮮的瓜果梨桃,還有長嘴兒的銅壺沏出來粘稠的茶湯,其他可以想到的小吃都應有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