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狂風還在呼嘯,色老頭就像在炫耀什麼一樣,拿出了煙袋鍋,枯指間變化出來的一顆小火苗,在狂風中沒有半點跳動,然後就像應付差事一樣,點燃了那鍋裡的煙絲。
這時的錢小裡,已經被這陣狂風刮的快要飛了出去,為了保護自己,隻能原地蹲下雙手抱著自己的腿,像一個墩子一樣。
色老頭舉著煙袋杆,說道:“去找你的臟大爺,他那裡有你能待住的地方。”
錢小裡蹲在地上使出全力,扛著狂風。
再看臟老頭,隻見他依舊是靠在牆上呼呼大睡,震耳欲聾的鼾聲,擀氈的頭發和打綹的胡子在狂風中紋絲不動,站在他一旁的小毛驢也在低頭打瞌睡,好像根本就感受不到這一切。
看著狼狽的錢小裡,色老頭吐出一口煙,慢慢的說道…
“你到底行不行啊?剛才就和你說了,你臟大爺那有你待的地方,你還不去?”
錢小裡被這狂風吹的張不開嘴,也動不了身,更彆提向臟老頭身邊移動了,心裡想的就是,“你這色大爺還不快來幫我。”
龜仔看到後咧著嘴壞笑,然後離開色老頭,慢悠悠的爬向了錢小裡,就在龜仔將要擋在他身前時,這陣狂風突然間就停了…
錢小裡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嘴裡罵道:“這個地方真特麼邪門,到這裡才兩天,先是挨了一頓揍,剛才又差點被這股狂風刮走…”
“估計我的小命,十有八九會交代在這個鬼地方。”
然後摸著龜仔的脖子:“謝謝你啊兄弟,關鍵時刻還想著來救我。”
龜仔甩著脖子,很是討厭被他摸。
色老頭磕了磕煙袋鍋:“嘿嘿,你小子是屬王八的,想死還沒那麼容易。”
看著色老頭站起來,錢小裡問道:“您又要去哪裡?”
色老頭壞笑著說:“我現在出去玩,你跟著我不?”
錢小裡搖搖頭,“我可再也經不起折騰了,還是留在這裡陪著臟大爺吧。”
色老頭晃晃悠悠的走,龜仔在它身後跟著。
話說鎮上的衙門
糖杉幾人被陳鎮長關在了木箱裡,然後又被陳三推到一個隱蔽的角落藏了起來,這很明顯就是在躲避什麼。
正當這一切都安排妥當後,突然間就刮起了一陣狂風。
陳鎮長堅定的說道:“它來了,今晚咱倆無論如何,也要保住屋裡的姑娘們,千萬不能讓她們被這淫妖發現。”
陳三輕輕的“嗯”了一聲,跟著老爺一起盯著大門。
這鎮衙門被妖怪禍害的,隻剩下這官從二人。
木箱裡的糖杉,正透過一條縫隙往外張望,可是外麵黑漆麻糊的什麼也看不到,隻能隱約瞧見兩個人影站在院子裡。
龍兒悄悄問道:“師父,咱要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啊?”
“不知道呀,陳大叔隻讓咱在這裡待著,千萬不能出去…”
“那婉兒被綁著呢,又擠在這個木箱裡,肯定不會舒服。”
“唉,是啊…她如果不跑的話,也不會被陳大叔綁起來…”
其實嘛,這三個姑娘都很瘦,躲在這個箱子裡也很寬敞,隻是婉兒現在被綁了起來,占的地方就大了。
糖杉也沒得辦法,隻能儘量的蜷起身體,給龍兒她們留出更大的空間。
子時三刻剛到,衙門的大門就被緩緩推開,還未見人,便聽到一陣陰柔的聲音:“陳鎮長,我來啦。”
“您是不是都等急了?”
該來的還是會來,躲也躲不掉。
陳鎮長肅著臉,冷冷的說道:“今天是十五,我知道丁公子你肯定會來。”
“隻是這次恐怕要讓丁公子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