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街道邊,一點火光忽明忽暗,色老頭蹲坐在龜仔的背上,吧嗒吧嗒的抽著煙袋,吞雲吐霧的同時在聽江小元講故事…
“是我爹在我之前去的女兒國,他說這裡人多繁榮,生意肯定好做,我家世代又是廚子,所以我爹就來這裡開了一家酒樓”
色老頭問道:“那你當時在乾嘛呢?”
江小元回道:“那時我娘有病在身,我獨自留在家裡照顧,就我爹和幾個叔伯去了女兒國。”
“我爹去後的幾個月托人給家裡捎來了一大筆銀兩,還一封書信。”
色老頭問道:“那書信上寫的什麼?”
江小元回憶道:“就是說女兒國這裡簡直就是商人和男人的天堂,讓我快過去幫他,捎帶再給我說個媳婦。”
“可那時我娘的病稍有好轉,身邊根本就離不開人呐,所以我回信如實的告訴了我爹,等娘的病痊愈了我就過去幫他。”
“回信之後就沒再有我爹的任何消息,就這樣將近一年吧,我娘的病痊愈了,我也準備動身前往女兒國,”
“就在我動身的前一天,村子裡突然出現了一個破衣爛衫的叫花子,瘦到皮包骨頭,臉色灰黃,直挺挺的躺在祠堂旁邊跟死了一樣。”
“要不是同族的三嬸兒圍在一旁看熱鬨,這個叫花子就沒得救了。”
色老頭問道:“這個人就是你三叔?”
江小元歎了口氣,說道:“您說的沒錯,其實一開始我也不信,三叔人高馬大是一個武夫,而且是我和我爹一起去的女兒國經商,怎麼就突然回來了呢?而且…還變成了那一副鬼樣子。”
“當時我就慌了神,擔心我爹他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測,因為有很久沒有收到他的書信了。”
“想問三叔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那時麵色鐵青,手腳冰涼,鼻孔隻有進氣沒有出氣,身上都是暗紅錚亮的毒瘡”
“村裡有個老郎中家裡四代行醫,就連他也沒見過這種毒,等到三叔死的時候整個人瘦的隻剩一副骨架了。”
“為了爹的安危,我一時一刻也不敢耽擱,所以連夜趕到了女兒國,沒想到這裡就跟被施了法術一樣,想走都走不了…”
江小元自從來到女國後戒備之心就一直沒有鬆懈過,所以好久沒和彆人說過心裡話了,但是龜背上的慈祥老人卻讓他毫無防備的一吐為快,說完後他整個人都輕鬆了。
色老頭的煙袋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燃了起來,和藹的說道:“你三叔的毒瘡已經遍布全身了誰也救不活,但你現在隻局限於臉上,還有得救。”
“至於你爹要想救的話那可就難了,不過我也會儘力。”
江小元看著身旁這個慈眉善目的老神仙,哽咽的問道:“您為什麼要幫我?”
色老頭說道:“因為你本性並不壞,對父母又孝順,對朋友也仗義,對陌生人有善念。”
“廚房的那桶毒水我就拿走了,免得害人。”
江小元點點頭,心裡愧疚難當,他用過唯一的一次“毒水”,就是放進了糖杉幾人的飯菜裡,因為女王千叮萬囑咐,出家人尤其是和尚一定要想儘辦法留下。
萬幸的是糖杉和龍兒是小神仙自然不會被毒水侵害,錢小裡又喝了臟老頭葫蘆裡的酒能解百毒,所以這就是萬幸中的萬幸,不然色老頭肯定不會幫他。
眼淚嘩嘩的往下流,滑過臉上的毒瘡刺骨般的疼,但是江小元卻笑的很開心,遮麵的圍布正好可以用來擦眼淚。
這時色老頭著急忙慌的說道:“記住了啊,一會你挨罵的時候就按照我之前教你說,千萬不要說錯了啊,不然咱倆都得倒黴。”
江小元抹完淚,抬頭說道:“啊?這麼快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