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那些對雌獸下狠手的雄獸一直沒事,她原以為是族長偷偷解決了他們。
但現在看來,那不過是假象。
所謂的“處置”,也許隻是被他用來掩蓋罪行的手段。
現在才明白,事情沒那麼簡單。
說不定,從頭到尾,動手的就隻有他一個。
沒有共犯,沒有同謀。
所有的殺戮,都是他一人所為。
他利用族群的性彆轉換能力,不斷變換身份,混入不同群體。
在雌獸麵前他是“姐妹”,在雄獸中他又成了“同胞”。
他窺探,引誘,再動手,無人察覺他的真實麵目。
“對啊,都是我乾的。”
他坦然承認,語氣中沒有一絲愧疚。
反而像是在陳述一件值得炫耀的功績。
在他眼中,那些生命如同草芥,不值得被尊重。
“你真該看看,她們一個個跪在地上,哭著求我饒命的樣子。哼,那副低聲下氣的模樣,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爽得不行。”
“你的事跟我沒關係。”
楚婧一字一句地吐出這句話。
她話音剛落,便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
衣角在夜風中輕輕一蕩。
月光清冷,如一層薄霜般灑落在祁茶身上。
她的肩膀微微塌陷。
夜風掠過她的發梢,吹起幾縷碎發。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沒過多久,楚婧已經回到了獸洞口。
洞口的藤蔓在風中輕輕搖曳。
她剛要抬腳邁進去,眼角忽然捕捉到門口一道佇立的人影。
那身影一動不動。
她瞬間頓住腳步,心頭一跳。
她愣了一下,隨即壓下心頭的驚意,語氣立馬衝了起來。
“容愷?大半夜的你不睡覺,站這兒乾啥!想嚇死誰啊?”
還好有月光。
清輝灑落,照清了那人的五官。
她這才看清是容愷的臉。
否則,這黑燈瞎火的洞口,孤零零站著個人。
連呼吸聲都聽不見,換成誰都會以為撞見了鬼。
男人懶懶地靠在石壁上,雙手隨意地插在衣袖裡。
聽見聲音後,他才慢悠悠地轉過頭來。
眉眼分明,下頜線條冷峻,而那雙眼睛漆黑如墨。
楚婧:“……”
她一時語塞,胸口莫名一窒,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
怎麼回事?
這人平日裡陰沉歸陰沉,也沒這麼詭異啊。
怎麼今夜一見,反倒像是碰上個陰氣森森的男鬼在勾魂?
“楚婧,做筆交易,怎麼樣?”
楚婧立馬後退兩步,警惕地拉開距離。
最後,她狐疑地問:“你是不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要不你掐自己一下?”
容愷皺眉,眼神頓時沉了下來。
他一臉無語,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我想讓你幫那隻臭鳥一次。等事成了,我替你辦一件事。任何事。”
“你一張嘴說將來,我就得信?”
楚婧挑眉,冷笑一聲,語氣滿是譏諷。
“你當自己說話是金子打的?說一句值千兩?我還以為你今晚是來討債的,沒想到是來畫大餅的。”
容愷眼神一沉。
“那你想要什麼?你說個條件,隻要能讓你點頭,我都答應。”
他說這話時,目光直直盯著她,沒有閃躲。
“這就是你找我幫忙的架勢?”
楚婧抱著胳膊,站得筆直,下巴微微揚起。
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終於,終於讓她等到這麼一次了。
容愷這個人,向來高傲得像座冰山,從不肯低頭。
如今他居然主動找上門來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