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誰編出來哄人的?
她微微偏頭,眼神中透著疑惑和好奇。
兩人笑鬨了一陣,準備回家。
晚風輕輕吹過,帶起楚婧額前的碎發。
她的笑聲還掛在嘴角。
萩夜伸手替她撩開被風吹亂的發絲。
他們並肩往回走,腳步輕快。
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突然,萩夜一把將楚婧拉到身後。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死死盯著前方那片昏暗的樹影。
四周靜得可怕,連遠處的蟲鳴都消失了。
他聲音冷了下來。
“出來。”
楚婧眼神微動,心裡大概有數了。
她並未掙紮,任由萩夜護在身前。
她早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空氣中有微弱的獸息波動。
雖被刻意壓低,但瞞不過她的感知。
隻是她沒想到,來的人會是那兩個。
她輕輕拍了拍萩夜背:“沒事,他不會動我們。”
她知道那人的性子,雖然魯莽衝動,卻並不真正懷有惡意。
若真想動手,剛才就不會躲躲藏藏了。
萩夜卻不肯放鬆,剛才差一點就出事,這次絕不能再大意。
他記得上次的教訓,一時疏忽,幾乎讓楚婧陷入險境。
他的手掌貼在後腰,肌肉緊繃,隨時準備出手。
哪怕楚婧說沒事,他也必須確認安全。
這是他的責任。
“戈耶,彆躲了。”
楚婧的聲音依舊平淡。
她知道那人藏在哪裡。
那股渾濁的氣息,那輕微的喘息,都瞞不過她。
既然來了,何必裝神弄鬼?
楚婧聲音不高,可這會兒天快黑了,四下安靜得嚇人,連樹葉抖一下都聽得清清楚楚。
晚風掠過林梢,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她的聲音在這片寂靜中格外清晰。
不一會兒,大樹後麵慢吞吞走出一個人影。
那人身形佝僂,腳步遲緩。
那人渾身是泥,濕漉漉的泥土沾滿了衣褲。
頭發亂得像鳥窩,幾根枯枝還卡在發間,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整個人蔫巴巴的,眼神渙散,虛弱又狼狽。
不等他開口,楚婧又淡淡道:“詡曄,你也彆藏著了。”
可這句話一出,空氣中頓時多了一絲緊繃的氣息。
她鼻子是不太靈,腦子可一點沒毛病。
雖然她對氣味的感知不如其他獸人敏銳。
但她的判斷力從未出過錯。
能偷偷溜進這片區域,還不被廉桉發現的獸人。
除了戈耶,也就隻有詡曄了。
而戈耶能一直藏到現在,肯定是有人掩護。
那就是詡曄。
一個莽夫,躲不了這麼久。
能藏得住的,必然是有幫手。
果然,下一秒,詡曄從樹上跳下來,落在戈耶身邊。
他落地時很輕,顯然還保持著警惕,但姿態卻明顯帶著愧意。
夜色中,他的影子與戈耶重疊在一起。
他雙手垂在身側,指尖微微發抖,始終不敢抬頭看楚婧。
楚婧嘴角一揚:“喲,打算跟人私奔?”
她歪了歪頭,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唇角那抹笑不達眼底,帶著幾分冷意,又摻著調侃。
“我可以給你主持婚禮。”
詡曄臉色一變,慌忙上前幾步,低頭認錯:“對不起……我隻是……聽說戈耶這幾天日子太苦了,所以……”
他的聲音顫抖。
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小,頭也快埋進胸口。
他不敢看楚婧的眼睛,更不敢看她身旁那道冷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