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訝看她一直不說話,以為她嚇傻了。
“小婧,要是真打不過,你眨眨眼,或者輕輕碰我一下就行,我立馬帶你走。”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幾乎隻有兩人能聽見。
說著,他還主動勾了勾她的手指。
“走?”
那男人嗤笑一聲,眼神輕蔑。
“你們覺得,還能走得了嗎?”
他早已布下天羅地網。
又怎會允許獵物輕易逃脫?
蒼暝牙關緊咬,聲音沙啞。
“楚婧,你要是有機會,趕緊跑!彆管我們,我們死也就死了!”
他知道,若非他一時大意,輕視敵人,也不至於陷此絕境。
而現在,他不僅連累了沽祀和戈鄔,竟還把楚婧卷了進來。
他雖然不喜歡楚婧,但怎麼能讓無辜的她為他們犧牲?
所以,哪怕對不起彆人,他也絕不能讓她留在這兒。
“跑?”
那男人冷笑出聲。
“你覺得,他們有這個本事跑嗎?”
“從你們踏進這裡的那一刻起,就沒有退路了。”
他狠狠盯著楚婧,唇角勾起一抹近乎病態的笑意。
楚婧後背一涼,感覺那種被盯上的感覺特彆熟悉。
她呼吸一滯,心跳陡然加快。
自己仿佛回到了童年最黑暗的那一天——
那時候她還小,誤入深林,被一條劇毒幽鱗蛇盯上。
那蛇盤踞樹梢,豎瞳死死鎖住她。
她不敢動,不敢喘氣,生怕驚動它。
最終靠著母親拚命相救才撿回一條命。
而此刻,眼前這男人的眼神,竟與那條毒蛇如出一轍。
楚婧不動聲色地瞟了眼邊上的容愷。
容愷秒懂,立刻道:“他是蛇係的獸,有毒。”
“……”
我是問這個嗎?
楚婧嘴角微抽,心裡一陣無語。
誰不知道蛇係獸人帶毒?
可現在看來,指望容愷讀懂潛台詞,簡直是癡人說夢。
楚婧強壓下心頭怒意,壓低聲音罵道:“我沒問你他是什麼屬性!我是問你,你現在恢複了幾成功力?要是打不過,趁亂趕緊溜!彆在這兒白白送命!”
容愷聽了,緩緩轉過頭,靜靜地看了她一眼。
生死關頭,她第一反應竟是讓他先逃?
在這個世界裡,向來都是雄獸為雌獸拚儘性命、流儘鮮血。
雄獸?
死了也就死了。
可雌獸不一樣——
哪怕孤身一人,無族群庇護,無家族背景。
隻要隕落,便會有無數人為之扼腕歎息,哀悼三天三夜。
“你先走。”
容愷冷冷地說。
對麵那獸人站在三丈開外,聽著他們的交談,氣得嘴角抽搐。
真當他是透明的不成?
“行了!你們吵夠了沒!?”
獸人猛然怒吼。
“今天誰也彆想活著離開,都給我等著瞧!我要讓你們親眼看著彼此慘死,一個都彆想逃!”
他獰笑著,眼中燃起瘋狂。
“彆這麼激動嘛。”
楚婧忽然軟軟地說。
“你這麼針對我,要是真動了手,就不怕被獸神降下懲罰嗎?畢竟……我可是被神選中的人。”
這個問題,之前那個巫師當眾殺死朵楠的時候,她就在心裡嘀咕了無數次。
可無論怎麼想,始終沒能參透其中的關鍵。
而且原主死後,這個世界並沒有像她所讀過的書中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