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入京_忍道修真:我摸魚飛升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一百九十五章 入京(1 / 2)

揚州府衙後院的夢淵入口旁,晨霧像被揉碎的棉絮,裹著深秋的露水,一點點漫過青石板路。

石板縫隙裡還殘留著昨夜的落葉,被露水浸得發脹,踩上去會發出“軟塌塌”的輕響。

蘇言半蹲在寮房門口,青布道袍的衣角沾著靈田新翻的泥土,混著露水在石板上洇出淺淡的土黃色印子——那是今早他去靈田查看凝氣草時蹭上的,泥土裡還帶著靈草的清苦氣息。

他指尖捏著粗布囊的係帶,正將最後半袋靈米往裡塞。

靈米是弟子們今早用石磨新碾的,顆粒飽滿,還帶著石磨的溫氣,倒進布囊時發出“簌簌”的輕響,像秋風吹過枯草。

布囊是墨穀子特意用“防靈氣外泄”的布料縫的,摸起來粗糙卻厚實,能護住裡麵的靈物不被外界邪祟感知。

布囊內側貼著胸口的位置,一枚巴掌大的照天印碎片靜靜躺著。

碎片邊緣還殘留著天照火的暗紅痕跡,即便隔著兩層布料,也能硌得蘇言掌心微微發燙。

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碎片上的祝融火紋,那紋路像活的一樣,順著指尖的觸碰輕輕發燙,能清晰感受到裡麵微弱卻堅韌的靈力。

那靈力像顆沉睡的火種,裹著上古火神的餘威,隻要蘇言稍一催動,就能燃起不熄的黑炎,連玄鐵都能燒熔。

“噗通——”兩聲沉悶的跪地聲突然刺破晨霧的靜謐,驚飛了院角槐樹上的麻雀。

麻雀撲棱著翅膀,帶起的露水落在白氓的肩頭,他卻渾然不覺。

白氓和白驃兄弟單膝跪在蘇言身後的青石板上,膝蓋與冰涼石板碰撞的瞬間,濺起的露水珠落在褲腿上,暈開深色的水漬,很快又被晨霧裹住,變得冰涼。

白氓手裡的砍柴刀“當啷”一聲砸在地上,刀身映著朦朧晨霧,泛著冷冽的光。

刀把上纏著他自己編的麻繩,磨得發亮,那是他當年跟著蘇言殺邪祟時,特意纏上防滑的。

他仰頭看向蘇言時,額前的碎發被緊張的汗珠粘在額角,鼻尖上還沾著點靈田的泥土,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家主!您真要去京城蘇家?屬下前幾日托揚州城‘迎客樓’的掌櫃打探過,蘇家光是明麵上的金丹修士就有十三個,還有那位閉關三十年的陽神境老修士鎮著山門!您剛入金丹期沒多久,靈力都沒完全穩固,這一去……這一去簡直是深入虎穴啊!”

他說“家主”二字時,頭又低了幾分,膝蓋在石板上輕輕磕了一下。那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每次提及重要事,都會用這個動作表示敬重。

白驃則不一樣,他手裡的長弓斜斜靠在腿邊,弓弦還纏著昨晚保養時用的鹿筋,泛著淡淡的油光,鹿筋上還留著他指尖的溫度。

他往前挪了半步,膝蓋在石板上磨出細微的“沙沙”聲,語氣比白氓更急切,卻帶著師兄弟間獨有的關切:“師兄!您不能這麼衝動!咱們夢樞宗剛立起來,弟子們還沒完全適應修煉節奏,昨天還有個小弟子把引氣訣的口訣念錯了,把靈氣引到了手指頭上,腫得跟蘿卜似的。您要是出了差錯,宗門就沒了主心骨!不如再等兩年,等您修為再穩些,咱們把護山大陣布好,弟子們也能獨當一麵了,到時候咱們帶著傀儡一起去京城,就算蘇家勢力再大,也不敢輕易動咱們!”

白驃說“師兄”時,會不自覺地往前湊,肩膀幾乎要碰到蘇言的胳膊,眼神裡滿是焦急,像怕蘇言下一秒就會消失。

蘇言停下手裡的動作,緩緩轉過身。

晨光透過晨霧,在他臉上投下淡淡的光暈,將他眼底的堅定柔化了幾分。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心裡泛起暖意,白氓始終記著被他從複活的再造之恩,所以他以“家主”相稱,連說話時都保持著半低頭的姿態,這份主仆間的忠誠從此定下來了。

而白驃是蘇言在南下時認識的,兩人一起衝過龍潭虎穴,一起抵禦過邪祟,所以白驃更看重這份師兄弟情誼,始終以“師兄”相待,除了嘴碎之外,還算一個很好的助手。

蘇言彎腰撿起地上的砍柴刀,刀身還沾著清晨的露水,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鑽進掌心,讓他清醒了幾分。

他用袖口仔細擦去刀身上的水珠,動作緩慢而認真,先擦刀刃,從刀尖到刀尾,連刀刃上的細小缺口都沒放過;再擦刀柄,麻繩縫隙裡的灰塵都被他一點點摳出來;最後還對著刀身哈了口氣,用袖口擦了擦,直到刀身映出清晰的人影,才將刀遞回白氓手中。

刀柄塞進白氓掌心時,蘇言能明顯感覺到對方的手在微微顫抖,連指節都泛了白,那是擔心,也是緊張,怕自己勸不動,更怕蘇言真的出事。

白氓接過刀,立刻將刀彆在腰間,刀柄朝外,保持著隨時能抽出的姿勢,像要隨時護在蘇言身前。

“我知道你們擔心。”蘇言的聲音很輕,卻像淬了靈力般,穿透晨霧,清晰地落在兩人耳中,“但你們不知道,我,當年是被蘇家以‘修煉邪術、殘害族人’的罪名趕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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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指尖輕輕按在自己的胸口,那裡是識海的位置,能隱約感受到原主殘魂的波動,“當年害我之時,我手裡還緊緊攥著蘇家的族牌,指節都嵌進了肉裡,眼死死的睜著睛。我還記得第一次進入識海時,靈根樹底下有個小木頭人,那是我小時候做的,上麵刻著‘複仇’兩個字。現在那一幕幕還在我識海裡晃悠,要是我不去蘇家查清真相,解開執念,我也永遠沒法真正修行,就像識海裡卡了塊石頭,以後再想突破境界,更是難如登天。”

蘇言說這些話時,語氣很平靜,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

白氓和白驃都沉默了,他們知道蘇言的脾氣,也知道複仇的事是蘇言的心結,隻是心裡的擔憂還是放不下。

“你這小子!就是太強!”一道洪亮的聲音突然從晨霧深處傳來,打斷了這份沉默。

旭東提著他那隻刻著“醉心”二字的青銅酒葫蘆,大步走了過來。

酒葫蘆隨著他的腳步晃蕩,碰撞著腰間的羊脂玉佩,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像串不整齊的風鈴。

他的青布道袍上沾著酒漬,那是昨晚喝多了灑的,連領口都沒整理好,露出裡麵的白色內襯。

旭東走到蘇言麵前,伸手一把拽住蘇言的布囊帶子,酒氣混著清晨的寒氣,直直噴在蘇言臉上,帶著靈酒特有的醇香:“蘇家那護山大陣,你知道是誰布的嗎?是當年請了三位陽神修士聯手布下的‘三才誅邪陣’,足足有三層!第一層‘聚靈陣’能抽走周圍十裡的靈氣,讓你連術法都放不出來;第二層‘困魔陣’能纏住修士的靈脈,讓你靈力運轉都困難,上次蓬萊閣的四長老就是不小心闖進去,靈脈被纏了三天,差點修為倒退;第三層‘誅邪陣’更狠,能直接擊碎金丹!你一個剛入金丹期的修士,進去了連陣眼在哪兒都找不到,還想查真相?怕是連蘇家的朱漆大門都沒摸到,就被大陣給吞了!”

旭東越說越激動,手裡的酒葫蘆晃得更厲害,酒液都快從葫蘆口溢出來了。

他是真的擔心蘇言,畢竟蘇言是他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弟子,不僅天賦高,還重情義,他不想看著蘇言白白送死。

旭東的話剛說完,另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又從弟子寮的方向傳來。墨穀子懷裡抱著一卷剛畫好的陣圖,快步跑了過來,陣圖的邊角被風吹得不停翻飛,他不得不騰出一隻手,用塊棱角分明的青石壓住陣圖的一角。

墨穀子的頭發有些淩亂,額前的碎發垂下來,遮住了眼底的青黑——顯然是為了畫陣圖,熬了一整夜沒休息,連早飯都沒顧上吃,嘴角還沾著點墨漬。

“還有這個!”墨穀子指著陣圖上泛著墨香的符文,語氣裡滿是急切,指尖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指甲縫裡還嵌著墨粉,“我連夜修改了‘護世陣’的圖紙,你看這裡——”

他指著陣圖中央的一個複雜符文,符文由無數細小的線條組成,像一張網,“我加了‘三江靈脈引’,隻要能湊齊三百斤玄鐵、五十顆下品靈晶,再找三株百年以上的聚靈草,半個月就能把陣布好!這護世陣布好後,能抵禦陽神修士的全力一擊,就算蓬萊閣的長老們來偷襲,也能撐到我和旭東趕回來!你再等半個月,就半個月,等陣布好了再去京城,至少有個退路,要是真遇到危險,還能靠著陣法拖延時間,等我們來救你!”

墨穀子說著,還伸手比劃了一下陣法的範圍,從弟子寮到靈田,再到夢淵入口,都被他畫進了陣法的保護圈裡。

他是真的舍不得蘇言走,夢樞宗剛立起來,蘇言是宗門的核心,要是蘇言出了意外,夢樞宗很可能會散夥。

蘇言伸手接過陣圖,指尖輕輕劃過上麵細密的符文。

上好的桑皮紙帶著韌性,摸起來很厚實,墨香混著淡淡的靈氣,順著指尖鑽進鼻腔,讓他精神一振。

他能看到陣圖上密密麻麻的修改痕跡——有的符文被劃掉重畫,紙麵上留下了深深的劃痕;有的地方用小字標注著“靈氣流向:左三右七”,字跡潦草卻清晰;

還有的地方沾著乾涸的墨點,顯然是墨穀子反複琢磨、修改了無數次,才確定的最佳方案。

蘇言輕輕搖了搖頭,目光越過旭東和墨穀子,看向不遠處新搭好的弟子寮。

十幾間木屋都是用新砍的鬆木搭建的,還沒來得及上漆,木頭的清香混著晨霧的濕氣,彌漫在空氣中。

木屋的窗戶是方形的,沒有裝玻璃,隻糊了一層桑皮紙,紙麵上還能看到弟子們不小心留下的指印。

弟子們正圍著臨時搭建的灶台煮粥,灶台是用土坯砌的,上麵架著一口大鐵鍋,鐵鍋冒著嫋嫋炊煙,與晨霧交織在一起,像一層薄紗。

幾個年紀小的弟子還在灶台旁打鬨,手裡拿著用樹枝做的小木劍,你追我趕,笑聲清脆得像銅鈴。

有個小弟子不小心摔了一跤,手裡的小木劍掉在地上,旁邊的師兄趕緊把他扶起來,還幫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畫麵溫馨得讓人心頭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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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蘇言心裡清楚,整個宗門除了他和旭東、墨穀子三個金丹修士,就隻有十幾個剛入門的弟子,連個像樣的護院都沒有——要是他走了,宗門就像個沒關上門的院子,誰都能來闖。

上次蓬萊閣的柳長老還派人來打探,裝作是來買靈草的商人,結果被白氓識破了,雖然沒出什麼事,但也讓蘇言意識到,宗門的防護太薄弱了。

“我不是要去硬闖蘇家。”蘇言的目光重新落回旭東和墨穀子身上,語氣平靜卻堅定,像塊浸了水的青石,“我隻是想找蘇家的家主,問清楚當年我到底犯了什麼錯,為什麼要被冠上‘修煉邪術’的罪名。我聽說蘇振南是個講道理的人,隻要我能拿出證據,證明原主是被冤枉的,他應該會給原主一個清白。”

蘇言頓了頓,摸了摸懷裡的照天印碎片,指尖傳來的燙意讓他眼神冷了幾分:“要是蘇家不肯講道理,不肯給原主清白,那我也不會客氣——照天印的威力,你們也見過,就算蘇家有護山大陣,我也有辦法闖進去,至少能把真相查清楚。”

墨穀子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旭東悄悄拽了拽袖子。旭東對著他搖了搖頭,眼神裡帶著無奈,他太了解蘇言的脾氣了,這小子的性子跟他識海裡的靈根樹一樣,認死理,隻要是認定的事,就算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墨穀子歎了口氣,也知道再勸下去沒用,隻能在心裡默默祈禱蘇言能平安回來。

墨穀子從懷裡摸出一枚巴掌大的傳訊符。

傳訊符是用千年梧桐木製成的,顏色呈深褐色,表麵刻著複雜的“千裡傳訊陣”,符文邊緣還泛著淡淡的靈光,顯然是用靈力加固過的。

這枚傳訊符是墨穀子的寶貝,他本來是打算留著應急用的,現在卻毫不猶豫地拿了出來。

他將傳訊符塞進蘇言掌心,掌心的溫度透過符紙傳來,帶著沉甸甸的關切:“這枚傳訊符,是我用精工印特意加固過的,就算在靈氣稀薄的地下密室裡,也能傳訊千裡。你要是在京城遇到危險,彆猶豫,立刻捏碎它——我和旭東就算拚了老命,也會馬上去京城救你!”

蘇言緊緊攥著傳訊符,符紙的紋路硌著掌心,卻讓他心裡格外踏實。

這枚傳訊符不僅是墨穀子的心意,更是他和宗門之間的聯係,隻要捏碎它,就能感受到宗門的支持。

他對著旭東和墨穀子深深躬身行禮,動作標準而鄭重,腰彎得幾乎與地麵平行:“多謝師父,多謝墨長老。

走之前,我想再巡視一下宗門,看看還有沒有需要安排的地方。”

白氓和白驃立刻站起身,白氓將砍柴刀彆在腰間,刀柄朝外,方便隨時抽出;白驃則背起長弓,手指搭在弓弦上,卻沒拉滿,保持著隨時能射箭的姿勢。

兩人一左一右跟在蘇言身後,腳步輕得像貓,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這是他們多年來養成的習慣,無論何時何地,都要確保“家主”和“師兄”的安全,哪怕是在自己宗門的後院。

旭東和墨穀子也跟了上來,四人沿著宗門的邊界緩緩走著。

晨霧漸漸淡了些,陽光透過霧氣,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撒了一地碎金子。宗門的靈田剛翻過土,濕潤的泥土散發出淡淡的腥氣,幾株剛種下的“凝氣草”冒出嫩綠的芽尖,芽尖上還掛著露珠,在晨風中輕輕晃動,像在點頭問好。

蘇言蹲下身,輕輕碰了碰凝氣草的芽尖,露珠順著芽尖滴落在泥土裡,很快就被泥土吸收了。

他想起昨天弟子們種靈草時的場景,幾個小弟子蹲在地裡,小心翼翼地把靈草放進坑裡,還用小手把泥土壓實,生怕靈草活不下來。蘇言心裡暗歎,這些弟子都是宗門的未來,他一定要保護好他們,保護好這個剛立起來的宗門。

弟子寮的窗欞是用鬆木做的,還沒來得及打磨光滑,邊緣有些毛糙,不小心碰到還會紮手。窗戶上糊的桑皮紙還有些單薄,風一吹就“嘩啦嘩啦”響,顯然是趕工搭建,還沒來得及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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