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龍宇將手邊的紙巾遞給了龍翰銘。龍翰銘道了聲謝，用紙巾胡亂地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痕。
就這樣，兩個人一左一右，躺在了臥室的床上。
躺下的時候，龍宇又故意往邊上躺了躺，把床上大多數空間留給龍翰銘。
他的床不小，因為有時候天墨也會過來一起睡，所以被他換成了雙人大床，連枕頭被子都是兩套的。但他知道，龍翰銘剛經曆過這樣的事，睡眠估計不會太好，於是想讓他睡的舒服些。
他並不擅長安慰人，進來躺著，也隻是陪龍翰銘。
也確實如龍宇所預料的那樣，龍翰銘躺下以後，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要睡的跡象，他的呼吸還是亂的。
“……”
龍宇頓了頓，終究還是歎了口氣，開口道。
“睡不著嗎？”
“……嗯，抱歉。”龍翰銘有些歉意，“師傅你要是困了的話，就先睡吧……不用管我……”
“……無妨，”龍宇淡淡地說道，“既然睡不著，就聊聊吧。”
一聽說要聊，龍翰銘的身子猛地一顫。很顯然，他並不想回憶龍泉族天災時的場景。
龍宇看出了他的心思，心中歎氣，將語氣放柔，耐著性子解釋道。
“放心，不聊昨天的事。聊一下，你哥……”
“嗯……”
“你哥，和你提過我嗎？”
“沒……師傅和我哥哥認識嗎？”
“嗯。很久之前認識的，大概……十年前。我是龍家的旁支，龍屬性，但異能特殊，晉級很慢。大人當時把我介紹到了你哥那裡。他說你哥有辦法幫我加快晉升。”
龍宇沉聲說著，就好像在說故事一樣。他不擅長安慰人，隻得講些事情，分散龍翰銘的注意力。
“之後，你哥幫我解決了異能修煉的問題。我欠他一個人情。”
龍翰銘聽著，想到了什麼，他翻了個身，轉頭看向龍宇。
“所以，師傅，你肯收我，是因為我哥哥的人情嗎？”
“是也不是。”龍宇回答道，“我本想著儘力多指導你，但一開始並沒有想過收你為徒。你哥很強，我的實力還入不了他的眼，不配教你。要做你的師傅，總有更合適的人。”
“但我覺得，師傅就很合適啊。”龍翰銘輕笑一下，“師傅很強，而且人很好。不然，也不會讓我睡臥室，還進來陪我了。”
“……”
聽見龍翰銘的話，龍宇一頓。作為冥魍的“冥龍殺神”，他手上人命無數，殺人如麻，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人很好”的。
這樣想著，龍宇回頭，剛想說什麼，卻無意間看到了龍翰銘的手上似乎攥著什麼東西，開口問道。
“你手上的，是什麼？”
“這個是……哥哥的儲物戒。”龍翰銘笑容一垮，重新垂眸，小聲道。“哥哥死前給我的……裡麵，大多是哥哥的私人物品。”
“……這樣啊。”
看著龍翰銘的表情，龍宇有些後悔多問這一句。
龍翰銘看著龍宇，手上攥著龍瑜靈的儲物戒，強行擠出笑容，把眼圈邊上的淚水強行塞了回去。
“我沒事的！有師傅，還有泯世神大人陪我，我很開心。今天太晚了，師傅早些休息吧。我也睡了……”
說著，他就裹起被子，一副準備睡覺的模樣。
“……”
龍宇看出了龍翰銘強壓著情緒，歎了口氣，想了想，還是轉頭，閉上了眼睛。
畢竟，他實在不擅長安慰人……
這種事，還是找擅長的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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