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像個炮彈一樣衝過來,一頭紮進薑瑤懷裡。
"娘!軍軍可想你啦!"他仰起小臉,笑得那叫一個天真無邪,仿佛剛才那個街頭"小霸王"是她的幻覺。
薑瑤嘴角上揚,拎起他的後領子,眯起眼睛:"薑小軍,誰叫你收“孝敬”的?."
小薑軍眨巴著大眼睛,立馬出賣了教他收孝敬的人:"二愣子叔叔教我的!"
“二愣子!!!”
薑瑤很快就想起是誰了!
“看來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啊!”薑瑤咬牙。
正帶著小弟在賭坊維護秩序的二愣子,忽然感覺脖子上一陣寒涼,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愣了一下,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最近他安分守己,沒有得罪人啊!
此時的他已經忘了,幾天前,心血來潮的他,教一個在路邊嚷嚷著要做老大的小孩,如何做老大的事。
而出賣二愣子的小薑軍,此時被他娘提著回到二姨家,蔫頭耷腦的站在一麵牆前麵壁思過呢!
“二姐,我說過多少次,讓你彆給這小家夥那麼多零花錢,你不知道......”
“哈哈哈哈”
小薑軍經常來鎮上,大家都知道他是薑瑤的兒子,沒人敢對他怎麼樣。
而且小家夥聰明著呢!從來不出她們這條街,要去薑竹家那邊玩,也會來叫他們送他過去。
“我真沒給那麼多,就是他和榮兒幾個,玩小時候你玩的那啥五子棋,然後把他們的私房錢都贏去了。”
薑瑤:.....難怪小崽子在街上那麼豪橫呢!
“再說,你氣什麼,你小時候不也這樣,靠山村多少小子被你打得見你就跑的。”薑蘭捂嘴笑著說。
薑瑤:......
哪能一樣,她有成人思想,有分寸,這小子可是個原裝古人,要是下手沒輕重,可是會闖大禍的。
薑瑤頭疼!
養小孩太難了!
就怕一沒注意養歪了!
而薑瑤帶著兒子走後,街上的小販們也笑了!
笑過之後,又開始一起聊了起來,無非是,什麼子承母業,小薑軍不愧是薑瑤的兒子,以後說不得比他娘還厲害啊等等!
豆丁大的小人,卻已經能推動兩百多斤的石磨了。
不知道薑家人飯量的圍觀群眾,不禁羨慕起他們家的大力氣來!
........
轉眼進入八月,土豆和小麥都收完了,也到了大姐薑梅長子趙安成親的日子。
薑瑤一家四口在鎮上和二姐、三姐兩家彙合,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前往趙家村。
以此同時
京城雍親王府,
府門前,一溜青篷馬車整齊排列,馬匹不時打著響鼻,蹄子輕刨地麵。
仆役們穿梭其間,忙著裝載各式箱籠。
胤禛站在府門前的石階上,身著一件靛青色棉布長衫,腰間隻係一條素色布帶,全無平日親王的華貴氣象。
他麵容沉靜,目光卻格外銳利,掃視著忙碌的下人們。
"阿瑪,我們真的要穿成這樣去田裡嗎?"一個稚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胤禛轉身,見嫡長子弘暉正扯著自己身上同樣粗陋的褐色短褂,小臉上滿是不解。
剛滿八歲的弘輝生得眉清目秀,一雙眼睛尤其靈動有神,此刻卻寫滿了困惑。
他從未穿過如此粗糙的衣物,更不明白為何父親突然要帶他去什麼農莊。
胤禛蹲下身,與兒子平視:"暉兒,你可知道前日皇爺爺為何震怒?"
弘暉眨了眨眼,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輕聲說道:“聽說是考教農事時,叔叔伯伯們都答不上來呢。”
胤禛的聲音略微低沉了一些,他緩緩說道:“不止是答不上來這麼簡單。”
他的眉頭微皺,似乎對這件事情有些不滿,“你十六叔竟然連五穀都分不清,稻子幾月抽穗都不知!
還有你七叔家的弘曙更甚,他居然以為麥子收割後直接就能磨粉做饅頭!”
胤禛頓了頓,臉色變得愈發嚴肅起來,他沉聲道:
“你皇爺爺一直都非常重視農事,而堂堂皇子皇孫,竟不知五穀如何生長,民生何以維係?。”
弘暉聽著阿瑪的話,羞愧的低下頭,不敢吱聲。
胤禛拍了拍弘暉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咱們皇家子孫,生於富貴,卻不能忘了這天下根基乃是農事。
暉兒,你要明白,隻有親身了解耕種之事,日後才能更好地治理我們祖宗打下的基業。”
弘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眼中多了幾分堅定。
這時,蘇培盛前來稟報,“爺,馬車都已準備妥當。”
胤禛站起身,帶著弘暉上了馬車。
“阿瑪,不等二弟、三弟嗎?”弘暉疑惑。
胤禛聞言,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你二弟身子弱,三弟年歲還小,你李額娘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