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把薑格格交給正院的莊嬤嬤,就回來找你的,師傅,這可如何是好,要是主子爺知道了,我.....”
蘇培盛閉了閉眼,很是無奈!
主子爺遇上那祖宗都無可奈何,他能有什麼辦法!
連主子爺在她手裡都討不了好!
幾次交鋒下來,沒占到什麼便宜不說,反而被她那股子混不吝的勁兒弄得有些束手無策。
受傷了,都隻敢偷偷讓他拿藥塗抹!
指望她進府第一天就轉了性子?
做夢!
“唉……”
蘇培盛長長地、無聲地歎了口氣,這口氣歎得是百轉千回,充滿了對薑瑤的無奈,以及對府裡未來日子的深深憂慮。
蘇培盛轉頭看向書房,主子爺和鄔先生他們正在談事情,不宜打擾!
他隻希望小祖宗不要鬨得太過,不要把福晉他們給嚇到就行了!
其餘的,等主子爺自己去處理吧!
他一個閹人是沒辦法了!
他心道:主子爺啊主子爺,您這接回來的……哪裡是個格格,分明是個行走的祖宗!
往後這府裡的日子,怕是消停不了嘍!
......
當薑瑤母子被丫鬟帶走,看不見一點背影後,花廳裡的眾人心裡才鬆了口氣。
烏雅氏再次沉不住氣,撫著胸口,心有餘悸地對著烏拉那拉氏,委屈道:
“福晉,這薑氏進後院怕是不妥,又是殺豬、又是打獵,如今......
她在後院,妾身們都睡不安穩,要是那天得罪她,她會不會.....”
烏拉那拉氏斜睨烏雅格格一眼,淡淡道:“那你就彆去招惹她!”
烏雅格格一時語塞,臉上儘是懊惱的神色。
看向那張原本放在她身邊的小茶幾,此時四分五裂的樣子,心裡不禁打個寒顫。
就薑氏剛才輕輕一掰,就把一個實木桌子掰開,手一用力就把桌角捏碎的樣子,她瘋了才會去惹她。
其他人:.......原本是要給薑氏母子難堪的,不曾想她們自己反而成了小醜!
原本薑氏說那些肉是她殺豬或是狩獵所得,他們心裡嗤之以鼻。
但剛才薑氏如同捏豆腐一樣,把一個手臂粗的木頭捏成了渣之後,她們信了!
和其他眾人懼怕薑瑤母子不同,烏拉那拉氏想得更多!
三阿哥不像是不小心被桌子絆倒,倒像是故意跌倒的,薑氏去扶孩子,又怎會那麼大力把桌子拍斷,緊接著掰開桌子,捏碎木頭。
不過是薑瑤演戲而已!
其目的在於震懾她們。
她今天的所作所為,無非就是想告訴他們。
她豁得出去且有自保的能力,讓她們彆把後宅的手段使在她身上!
但薑氏母子有這樣的能力,四爺知道嗎?
烏拉那拉氏想了下,肯定知道,不然四爺不會把這麼不懂規矩、不懂禮數的的薑氏一並接回府。
烏拉那拉氏眼神掃過廳裡因為薑瑤母子剛才哪一出變得驚慌失措的一眾女人。
心裡不禁有些想笑!
一個個,隻會暗地裡使手段的人,忽然,遇到這麼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把手裡底牌亮出來,且似乎,還動不了的人。
一下子都沒了主意!
烏拉那拉氏本來因為薑瑤的身份和三阿哥這個突如其來的子嗣,對薑瑤很是厭惡、不喜!
如今,看到李氏被她嚇得花容失色,其他人也對薑瑤有了忌憚。
她反而覺得有一個薑氏這樣的人在後院,其實還不錯!
從四爺對薑氏住所的安排,就知道他對薑氏的不喜,讓她進府,不過是不想三阿哥和他一樣,經受母子分離之苦。
在這個府裡,隻要沒有主子爺恩寵,就是再有本事,也折騰不出什麼浪花,掀不起什麼風浪。
隻要薑氏日後安分守己,她不介意庇護她兩分。
“福晉,那個薑氏的今日這般沒規矩,不僅用那樣粗陋的東西送禮,還弄壞福晉屋裡的東西,這是對福晉大不敬,福晉怎可輕放過她!”
李氏今日可算是在眾人麵前丟了臉,看福晉沒有責罰薑瑤母子,就把放人走了,她哪裡咽得下這口氣.
“薑氏農戶出身,從小沒有經受禮儀教導,做出今日所為,情有可原!”
烏拉那拉氏看到李氏那張氣得變形的臉,心裡很是痛快,李氏前些年,仗著四爺恩寵可是不把她這個福晉放到眼裡,對她做過大不敬的事,還少嗎?
如今,反倒數落彆人對她大不敬了!真是笑話!
“李妹妹如今倒是講起規矩來了!”
李氏被噎得臉色漲紅,剛要再開口反駁,烏拉那拉氏卻抬手打斷了她。
“好了,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薑氏大家都已經見了,都散了吧。”
李氏咬著嘴唇,心中滿是不甘,卻也隻能和其他格格悻悻地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