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這個做二伯的,可要好好給侄兒備一份厚禮!”
他話鋒一轉,笑意更深,帶著不容置疑的親熱,
“四弟啊,你打算何時在府裡擺酒?
也讓兄弟們見見咱們雍親王府的這位小阿哥?
孤可是迫不及待想看看那個伶俐的侄兒了!”
胤禛深邃的雙眸閃過一絲精光,態度更加恭敬,聲音中帶有一絲遲疑:“太子爺厚愛,臣弟感激涕零!
隻是…隻是臣弟今日剛奏請皇阿瑪,玉牒未錄,名分未定…此時大張旗鼓宴請諸位兄弟,實在於禮不合,恐惹非議!”
他抬眼,目光無比“誠懇”地看著胤礽,“臣弟想著等皇阿瑪恩準他入玉牒,待宗人府那邊一切落定,名正言順了,再恭請太子爺和各位兄弟過府。
一則全了禮數;
二則也讓那孩子正式拜見諸位伯父、叔父。
不知太子爺意下如何?”
胤礽臉上的笑容果然僵了僵,眼底的陰鷙一閃而過。
“好!好!四弟果然思慮周全,是孤心急了!”
他用力拍著胤禛的肩膀,力道帶著警告,
“那就這麼說定了!
待玉牒落定,孤定要第一個去你府上討杯酒喝!
給侄兒的見麵禮,孤可是備得足足的!”
胤禛深邃的鳳眸劃過一絲冷意,他再次躬身,“那臣弟可得備上好酒等太子駕臨!”
.......
靜心齋那邊打井的“咚咚”鑿石聲、人來人往,以及福晉下令“改善偏僻院落”的風聲,如同投入滾油的冷水,瞬間在四爺府各院炸開了鍋!
尤其是得知不僅打井修浴室,還要設小灶、修地龍!
這消息簡直比薑瑤一腳把牆踢塌還要令人震驚!
之前薑瑤的事,沒有觸碰到大家的利益,大家隻當一個樂子看看。
如今,薑瑤這個後入府,身份還那麼低的人竟享有他們沒有的殊榮,這能忍!
就是人淡如菊的宋氏,聽聞這個消息,都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最先坐不住的是寧心苑的李氏。
李氏氣勢洶洶地就衝到了正院。
見了福晉,雖按規矩行禮,但語氣裡的不忿幾乎要溢出來:
“福晉金安!妾身就想來問個明白!
妾身一個上了皇家玉牒的側福晉,名下還有大格格、弘時兩位子嗣。
提了多少回想在院子裡設個小廚房、通個暖道,您都說府裡有規矩,不好破例!
如今倒好,一個鄉下泥腿子倒先逾了矩!
你讓妾身這個側福晉以後如何在府裡立足?
讓府裡其他主子怎麼看?
規矩還要不要了?!”
她聲音拔得老高,字字句句都在指責福晉處事不公。
烏拉那拉氏端坐暖炕上,手裡捧著一盞新沏的雨前龍井,眼皮都沒抬一下,隻輕輕吹著茶沫,等李氏機關槍似的說完,才慢悠悠地抬眼,聲音帶著一絲玩味:
“哦?
規矩!
我也不瞞妹妹,想必妹妹也知,這府裡要不守“規矩”,得爺親口恩準,這妹妹是知道的。
這靜心齋的每一樁‘逾矩’,爺都是得了爺吩咐的。
我呀!
也不過是照章辦事而已!”
妹妹若真覺得委屈,等爺下朝,你也去求一個,以爺對妹妹的恩寵,必不會拒絕。”
李氏臉上的義憤填膺瞬間凝固了,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雞,臉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
要是四爺還像以前一樣寵她,她何須來看烏拉那拉氏的臉色,不一會,李氏就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李氏剛走,後院其他格格也都來了。
其目的,薑氏能修,他們也要修,還要比薑氏更好才成。
每年冬日,隻靠格格分例的炭火,那是不夠的,想用銀子買些好炭都難。
要是有地龍,她們冬日也能過得舒服些,之前一直不敢提,是因為有府裡規矩製著。
如今,有人挑破這層規矩,還不用強出頭,能得好處的事,誰會憋著。
當然,最好是薑氏的不建,建她們的就行,薑氏的身份不夠和她們平起平坐!
烏拉那拉氏煩不勝煩,對付這些人連彎子都懶得繞了,直接祭出殺手鐧:
“靜心齋是爺吩咐!
你們有能耐就求爺去!
隻要爺點頭,本福晉立刻給你們修!修得比靜心齋還好!”
幾人:......
四爺對女色本就克製,就是氣血方剛的少年時,一月也就進後院一半的時間。
而那時,一半一半的時間還被李氏一人獨占,輪到她們也就一天、兩天。
如今,四爺在府裡的日子,一月也就進後院十來天,雖然李氏不再獨寵了,但後院女人多了。
平分到每人身上還是一樣少。
但四爺,不可能每個都排隊去吧!
福晉不用說,李側福晉就是不受寵了,但人家肚子爭氣,就是為了子嗣,四爺每月都會去坐幾回。
宋格格,是爺的第一個女人,還生了四爺第一個孩子,雖然夭折,但四爺記著情分,也會去。
其他格格想分剩下的幾天,就得想辦法吸引四爺。
可自從李側福晉失寵後,也沒見四爺對誰多看重。
一群人,也隻能灰溜溜的走了。
隻是出了正院,一群人還是壓不下心裡的火氣,決定去靜心齋“好好看看”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