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廳外,章文宣跟著服務員出來,順著服務員的手指方向,看到一個男人正靠在門前一棵樹邊抽煙。
他不耐煩問:“你誰呀?找本少爺乾嘛?”
那男人方子傑側過頭,看他,露出笑容:
“我變化有這麼大嘛?居然連你都認不出來!”
章文宣詫異的上下打量他,努力在記憶中搜尋著,說:“這聲音好像有點兒熟……你是……?”
“你什麼?”方子傑直起身,伸手在他的腦袋上抓了兩把,調侃說:“瞧你這頭發都摸什麼了,怎麼跟狗舔的似地!”
按理章文宣是應該發作的,因為對方的行為等同於摸老虎的屁股。
可他頂著一頭被眼前男人弄亂的頭發,難以置信的心裡狂跳。
“……敢摸我的頭……還敢跟我這麼說話的隻有方子傑……而這種話也隻有方子傑才說的出來!”
章文宣猛地伸出雙手掰著方子傑的臉細看,頓時欣喜若狂的叫出來:
“你,子傑,方子傑!”他一下子抱住方子傑又蹦又跳,激動得幾乎落淚:“你小子,14年了,你終於舍得回來啦!”
章文宣除了章文燕還有四個姐姐,是章家求神拜佛、千呼萬喚才盼來的男孩。
他從出生那天起就被當成唯一的家族繼承人來培養。
寵溺與嚴厲、驕縱和束縛,這兩種極端成長環境造就他的綜合性格。
他驕傲、自大,瞧不上任何人,除了方子傑。
小時候跟著方子傑混的日子是他迄今為止最美好的記憶,反正出事了有方子傑頂著。
父親再嚴苛也隻會認為是方子傑帶壞了他珍貴的兒子。
章文燕再氣惱也篤定是方子傑毀了她寶貝的弟弟。
方子傑被送去英國後,他失去了釋放天性的唯一渠道,一度心灰意懶,自暴自棄,任由擺布,終於成為父母家人眼中的好兒子、好繼承人。
但實際上,他隻是轉移釋放渠道,添了一個難以啟齒的毛病,或許這就是他本能中自我保護、逃避家族責任和壓力的一種方式。
方子傑也開心的回抱了一下章文宣,然後心情愉悅的打量著他,說:“還好你的習慣沒變,甭管走哪兒都會跟家裡說一聲,不然我也找不過來。”歪過頭,挑起一邊的眉毛:“文宣,還記得咱們以前玩的遊戲吧,想不想重溫一下?”
章文宣聞言,看著方子傑的麵孔,眼睛放光,拚命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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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上次的服務很滿意,這次是私人入住,如果之前的套房還空著,我希望繼續住那間!”
方子傑帶著小東子重新登記入住法國巴黎酒店。
淋浴噴頭下,方子傑洗著澡,因為距離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身上有無數大大小小不同類型的傷疤。
鏡子前,方子傑終於將亂七八糟、自由生長的胡子刮得一乾二淨,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俊朗麵孔。
他的眼睛很亮,透著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甚至可以說戰意滿滿。
說實話,柴田信一是他之前從沒遇見過的罕見對手。
他玩膩了歐洲,原本打算去美國尋求新刺激,沒想到臨時拐個彎,回趟國,就遇見個情報部長。
情報部長就是個新刺激!
攻城拔寨,讓一個個強勁目標臣服、被攻陷是他最大的樂趣。
乾隆夜明珠事件的難點是:攻破日本大使館和不牽扯71軍,夜明珠本身到在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