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姥爺鼎”餐館。
三爺排麵很大,裡裡外外站了一群,連店裡的夥計賬房都被趕到後廚。
章文宣也氣勢不凡,帶齊了裝扮成手下的十來個工人,還有方子傑、小東子伏低做小,左右伺候。
他日本商人裝扮,嘴裡叼著雪茄坐在那裡,看著對麵不苟言笑的三爺。
章文宣說著一口流暢的日語:“難怪我家老爺子不願意來中國做生意,聽說,方老板在你那兒做了不到一天的生意,不止不讓乾了,還得交保護費是吧?”
三爺木然的看著他,聽著身邊師爺的翻譯,不動聲色。
三爺:“沒錯!”
小東子假模假式的把三爺的話翻譯成日語說給章文宣聽。
章文宣毫不在意的說:“彆急,咱們還是用雙方都能接受的法子來解決吧!”
三爺聽完翻譯的話,沒有任何情緒的問:“什麼法子?”
章文宣:“其實我接手家族生意不久,來中國做買賣並不是心血來潮,是因為你地盤上的一些煙館老板,下級商人通過朋友轉達他們希望我——成為他們的供貨商!那到底是他們不認識你?還是你不知道他們?朋友,眼界放開點兒,除了這兒,整個華北市場那麼廣闊,抽大煙的人有多少,幾萬,不是,幾十萬,也不是,或許是幾百萬!所以,銷路不難找,反倒是供貨!你好好想想,說不準我們能合作一下!
三爺看著章文宣,聽完自家翻譯的話,表情依舊僵硬,但卻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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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彆院。
“現在三爺認為我們要跟他合作,供貨給他,但實際上,他隻會拿到磚塊之類的假東西!據我觀察,他雖然喜怒不形於色,天生缺少表情,但行為做派透露出他是個固執又多疑的人,第一次合作肯定會反複驗貨!但要檢查每塊或每箱煙膏的話,至少要花幾個小時,所以,應該是抽查!”
小東子琢磨著方子傑的話,說:“也就是說,我們給他看的貨,隻有少部分是真的,其餘大部分都是假的?”
方子傑點頭。
何愛媛擔憂的說:“那太危險了,我們不可能預知他要看哪個箱子,更不能保證他隨機看的箱子裡剛好是真正的鴉片!如果他發現我們在騙他,以他的做事方式……”打了個冷戰。
方子傑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這個我已經想過,幸好以前在歐洲時認識一位心理學家,並從他那兒學了些東西,試過一次,管用得很!”
小東子好奇的問:“那個心理什麼是個什麼玩意兒?”
方子傑笑了:“心理學家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可以預知三爺會檢查哪個箱子,該把真貨放在那兒!”
此言出口,大家都一起訝異的看向他。
章文宣問:“你的意思是,有辦法引他上鉤?”
方子傑:“沒錯,所謂的心理暗示就是,我——要給你看什麼!”
陳雪冰琢磨著:“也就是說,咱們要給三爺準備一種帶有特定符號的箱子,而這些符號會在他身邊周圍乃至交貨地點出現,自然得讓他沒有任何感覺!”
何愛媛看她一眼:“陳小姐真聰明,這麼快就明白了方二爺的計劃!”
陳雪冰卻沒理她,弄得何愛媛很沒趣。
章文宣則得意的接話說:“當然了,我媳婦可是一點既透的才女!”
說著話,他的手就去撫摸陳雪冰的頭發。
陳雪冰忙讓開,不由自主的掃了方子傑一眼。
方子傑卻沒看他們,從事先準備好的東西裡拿起兩卷海報扔給小東子。
何愛媛跟小東子一起打開海報,邊看邊說:“你說你用過這種方式,成了?”
方子傑:“成了!”
小東子難掩興奮的插話問:“是浩哥那幾個哥哥吧?”
方子傑笑著,隻是回答章文宣的問題。
章文宣:“那錢呢,用真錢還是假錢?”
方子傑:“假的裡麵一定要有真的,絕對是真錢!”把一個黑色提包放在桌子上,打開,裡麵全是錢:“我已經準備好了,上次賭馬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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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姥爺鼎所在大片街區,小東子帶著兩個工人把那兩大卷海報分彆貼在各出顯眼的位置。
海報內容為香煙廣告,美女吸煙隻占據一角,大部分為長方形的香煙盒子,煙盒上字體顏色很淡,稍遠些看到的就隻有長方形的煙盒。
同時,方子傑把一輛小麵包車停在方家彆院主宅前。
章文宣打開後車門,看到車裡二三十箱的鴉片膏。
他倆摞胳膊挽袖子把那些鴉片膏箱子搬進主宅客廳。
這事隱秘,不便讓宅子裡的仆人們參與,是以他們隻能自己動手。
何愛媛趕出來也想幫忙,但力氣不足,隻能招呼陳雪冰一起。
陳雪冰卻無視她的目光,隻是去幫章文宣。
本節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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