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回前一天的傍晚,也就是方子傑他們在給鴉片箱重新貼標簽的同時。
市區,市政府外。
汽車停下,袁孝華幫著曹介民下車上輪椅,就見等在街邊的一個男人走過來。
男人是柴田信一的近身護衛木村,隻是曹介民和袁孝華都沒有見過他。
木村此刻一身製罐廠工作服,本就平平無奇的麵孔更加難以引人注目。
他禮貌的說:“是曹先生吧?我們是方二爺派來接您的!”
他指向旁邊的汽車和車邊的司機。
曹介民和袁孝華聽了木村的話都有些意外,但看到他與司機都是壽昆製罐廠的工人,戒心稍減。
曹介民:“這麼晚了子傑讓我們過去乾什麼?”
木村回道:“這個我不太清楚,方二爺隻是讓我捎句話給您,說您聽了就明白!”
袁孝華:“什麼話?”
木村:“以前他明我暗,現今反過來到另有一番樂趣!他設的局我跟了!”
曹介民與袁孝華聞言都不禁笑而搖頭,頓時戒心全無。
木村與司機幫著曹介民上了他們的車,袁孝華讓隨行的幾名衛兵去休息不用跟著,然後也上了木村他們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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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連天上的月亮也被烏雲覆蓋。
汽車終於停在一處建築外。
袁孝華在木村的幫助下把曹介民抬下來放入輪椅中,看周圍,納悶的問:“我們來臨時庫房區乾什麼?”
在他詢問的時候,曹介民突然看到木村腰間彆著一把槍,頓時警惕起來。
曹介民:“子傑呢?他怎麼不來接我們?”
袁孝華也察覺到異常摸向腰間的手槍。
木村示意他們冷靜,說:“方二爺在彆處,待會兒就過來……”
但話未說完,他就與司機同時動手了,隻是司機的動作稍慢,被袁孝華搶先用槍頂住對方的頭,而曹介民還是被木村抓在了手中。
同時,某個庫房中衝出幾名持槍男子,一起用槍指向袁孝華。
曹介民依舊鎮靜,問:“你們是誰派來的?”
這期間,他連向袁孝華使眼色讓他找機會逃走。
木村:“我說過了,是方子傑方二爺!”
袁孝華斷喝:“不可能……”
木村:“為了心愛的女人萬事皆有可能!”
曹介民:“嘿,據我了解,子傑沒有那樣的女人,即便有,也不會那麼做……”
他邊說邊伸手摸到輪椅夾層中的手槍,突然拔出來,但木村眼疾手快,與其他人一起將他按住。
袁孝華明白曹介民此舉是在給自己製造機會,忙打到司機,趁亂逃入黑夜。
兩名特務在木村的示意下領命隨後急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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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庫房內,暗夜黑得難見五指。
曹介民被捆在輪椅中,嘴巴緊堵,腳邊已經是一灘鮮血,血是從他胸口的槍傷處流下來的……
周圍很靜,靜得似乎能聽見他身上滴下來的每一滴鮮血的聲音……
他已經處於彌留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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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退。
簡陋的宿舍區民宅間。
袁孝華在兩名持槍男人的追蹤下拚命的逃著。
直到天光大亮,人來人往,他才借助嘈雜的車水馬龍奮力跑進市郊警察分局。
追蹤他的兩個男人至此才停住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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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站附近臨時庫房區,三爺倉庫外。
小東子藏身在倉庫附近的矮牆後。
兩個倉庫前的空地上已經沒有之前交易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