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章家產業之一的“人逢喜事酒樓”的包間內。
全身孝服的章文宣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對麵的陳雪冰。
陳雪冰雖然感到章文宣隨著自己的話語越來越異樣,也因為他的憔悴消瘦而內疚,但還是硬挺著、堅持著把要說的話都說出來。
陳雪冰:“……其實,你成親的事不用特地跟我解釋,那時候你父親病危家裡人讓你們結婚衝喜,是應該的,隻可惜最後……你父親的訃告我在報上看見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請你節哀順便,保重身體!……再就是,我知道,現在說這些話不太合適,可不說,就怕很難再找到機會,更怕誤會越來越深……”把麵前的房契和金條推回章文宣麵前,並從包裡拿出一疊錢一並放過去:“房契和錢我都沒有資格收,這是上次你在學校門口給我的,請你一並收回去……”心中歉疚儘量不看章文宣,又說:“那時候說的,沒法嫁給你,不是玩笑,是真的!!!本來我想跟你再次說清楚,可總是沒機會,居然拖到現在,對不起……”
章文宣一路聽下來,由感動到羞辱、憤怒、被玩弄等等感覺直衝頭頂,猛的抓起手邊的水杯潑向陳雪冰。
陳雪冰“啊”的一聲驚叫,跳起來,被章文宣一把揪住。
章文宣惡狠狠的罵道:“臭女人,給臉不要臉,在章家變賣家產還債都不夠的今天,我偷偷給你買房子,給你錢,你以為容易?這麼長時間,我一直裝瘋賣傻玩命的哄你,就是盼著你把那種想法收回去,可到現在了你居然還跟我說,不能嫁給我!!”
他咬牙切齒道:“我告訴你,今時不同往日,自打父親走後全家所有人都看著我,等著我報仇,等著我重振家業,本少爺沒空也沒心情再陪你玩,你給我老老實實收下這些東西,跟我回家,否則彆怪我翻臉無情……”
陳雪冰臉上頭發上都嘀嗒著水,近距離的看到章文宣惡狠狠的麵孔,頭一次感到怕他,隻想著要從他手裡掙紮出來。
章文宣看到陳雪冰驚懼的目光,一驚,忙放開她。
章文宣慌亂的手足無措:“雪冰,對不起,雪冰,我錯了,我不該嚇你,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一急就,就……”
他前後情緒轉換太大,再加上摸著手絹要為陳雪冰擦臉上頭上的水,表情舉止都顯得極其怪異。
陳雪冰驚恐之下,本能的向後躲閃,還不由自主的抓起桌上的花瓶防身。
這一舉動再次刺激到章文宣敏感脆弱的神經,抬手就給了陳雪冰一記耳光。
章文宣精神分裂似的再次罵道:“臭女人,你居然要還手,你當本少爺是什麼?!!!”
陳雪冰當即被打得踉蹌倒地。
章文宣也被自己的舉動嚇到,忙過來扶她,說:“對不起,雪冰,我不是有心的……我實在是,是……也不知道怎麼了……”抓過房契金條和錢硬塞進陳雪冰手裡:“你拿著,以後我的就是你的,家裡那女人你根本不用管,過兩年我就休了她把你扶正,你才是我要娶的女人!”
此時陳雪冰隻有一個念頭就是逃出這裡。
她用儘全身力氣推開章文宣,踉蹌的爬起來逃出包間。
包間外早就圍擁著一群人在聽陳雪冰和章文宣的吵鬨,這時候見陳雪冰突然開門逃出來,都不知道該怎麼做。
包間內爬起來的章文宣瘋了般衝到門口怒叫。
章文宣:“臭女人,你敢走出這個門,本少爺就發誓,一定會讓你爬著回來求我!”
驚慌失措的陳雪冰頭也不回的逃出酒樓。
正從外麵進來的賬房先生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隻是快步走向章文宣。
賬房先生:“少爺,蔡老板那些人好像知道了什麼,轉手的店鋪根本要不上價,甚至比市場價還低,您看該怎麼辦?”
在場的其他人生怕落後也湧過來圍住章文宣七嘴八舌的說起來:
“少爺,店裡的人已經三個月沒領薪水,您再不發錢就沒人乾了……”